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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爾!”
“肖恩師父,你既然看過我的日記,就應該知道我掙扎著活下來只為了確認你們是否安好。現在你們都平安了,有了歸宿,我當然就無牽無掛。”帕西斯拿起銀製的小刀,熟練地處理烤乳豬,唇邊笑意如夢,“活了一千年,我很累了。”
肖恩哪有心情吃東西,下意識接過盤子的手直抖,眼裡有某種情緒在崩潰。
帕西斯看著他,眼神很溫柔,深處卻漸漸浮起血光和陰氣。
“說實話,我也想和席恩一樣,殺神屠魔,毀天滅地!”
“帕爾!”肖恩心一緊,重重放下盤子,“我也恨魔族,是他們侵略這個世界,造成一切不幸,但眾神沒做錯什麼,那個預言是人類自己理解錯誤。至於一般人,他們更不欠你”
“欠!怎麼不欠!他們的命全是用我妻子的命換來的!”
“但但是”
“別說菲莉西亞自願!菲莉西亞只自願撐到露西他們死為止!之後有誰問過她的意願?有誰幫過她?有誰倒過一杯水給她喝?有誰陪她聊天解悶?沒有!沒有!!那幫神在打麻將,玩牌!其他人在歌頌他們偉大的‘聖賢者’,自管自快活,踩著他們真正的救世主!只有我日日夜夜想著她,彈她聽不見的曲子,一遍一遍發誓要救她出來!”
“帕爾”肖恩心痛如絞,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帕西斯越說越怒,再也剋制不住積壓千年的怨憤:“我不管什麼是非善惡,有種叫那些唱高調的道德家去迷霧森林蹲一千年,活著出來再跟我抗議!要不是看在羅蘭的面子上,我早把那幫神剁碎了餵狗吃!世界毀滅?哈哈哈,再好不過!世界毀滅她就能解放了!”
“帕爾?”見徒弟神態不對,肖恩緊張地站起來。幾乎在同時,門被推開,維烈臉色凝重地走進來,手裡握著一個奇怪的裝置。
“滾出去。”帕西斯一改歇斯底里,冷冷地道,“我沒發作。”
“讓我檢查一下。”維烈不為所動,沉著地道。帕西斯哼笑:“你倒熱心,又沒有勞務費。”肖恩迷惑地來回掃視:“你們在說什麼?”維烈略一遲疑,長嘆一聲,關上門設下隔音結界,道:“肖恩,我不想瞞你,他有時候腦子會不太清楚。”
“腦子不太清楚?”肖恩怔怔重複,心底竄起一股寒意。帕西斯使勁朝醫師使眼色,嘴上流暢地粉飾:“別聽他瞎說,肖恩師父,我身強體壯,思路清晰,只是偶爾會偏頭痛。”
“帕西爾提斯,我認為這件事應該讓肖恩知道。”
“你閉嘴!”
“他得了什麼病?”肖恩插口,臉上毫無血色。維烈用摩耶語報了一串長長的專有名詞,見兩人木愣愣的模樣,連忙改成中文:“精神方面的疾病。”
媽的,你才神經病!帕西斯不爽至極,直接反唇相譏:“比起我,你更需要看病,尊敬的‘通道’先生。”維烈嘴角抽緊,被惡魔趁虛而入是他心頭新的負罪。
“總之——”深吸一口氣,他沉穩地伸出手,“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快,你不想讓肖恩和王為你擔心吧。”這句話刺中了帕西斯的軟肋,只得忿忿坐下。
“他怎麼樣?”比起病人本身的漠不關心,肖恩就焦慮多了,他已經為這個徒弟操碎了心。維烈不答,清俊的眉宇蹙起,直直注視帕西斯:“你有定時服用我給你開的藥嗎?”
“拿去打鳥了。”
“帕西爾提斯,這不是兒戲。”
“我也不是跟你開玩笑。”帕西斯加重語氣,長指輕點桌面,“我知道我有時會失控,也很感激你當初治好我,但我不想根治,事實上也不可能根治。”維烈預設。肖恩只覺晴天霹靂,慌得六神無主:“治不好?”
“哎哎,肖恩師父,你是永遠的三十三歲,所以不知道老人是會得一些亂七八糟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丟臉滿丟臉,但好好調理都沒大礙,別被他唬住了。”
還胡說八道。維烈暗暗切齒。肖恩將信將疑:“真的?”帕西斯趁熱打鐵:“當然,我保證今後會乖乖吃藥。其實我不是不愛惜身子,是這傢伙太讓人難以信任,擺明了庸醫一個,魔界的藥也難保沒有副作用。”
不識好歹就是這種人,虧得維烈肚量寬宏,不跟他計較,默默寫下用藥的時間和劑量,準備一會兒交給羅蘭,肖恩鬥不過他的寶貝徒弟。
果然,棕發青年立刻信了十之七八:“維烈是有點迷糊,但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會馬虎,又從醫了那麼多年,應該沒事。”光復王祭出最純真無邪的粲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