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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他的自我意識早就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殘缺的記憶和知識庫而已。”
解開了長久以來的疑惑,席恩繼續追問:“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你們當中的一員。”貝里卡斯頷首承認:“他是第一代神,用人類的語言,算是我的哥哥吧。比我、賀加斯和蘭修斯都古老的神祗,父神第一個分裂體,也是第一個失敗品。性格非常不安定,結果導致自我毀滅,墓被我放在紅海一帶——哎,你還說我是黴星,看你運氣多好!居然闖進奧古諾的墓,繼承他的知識,別人投胎一百次也未必有這樣的好運!”
席恩不置可否,內心撇了撇嘴。按照貝里卡斯的邏輯,這的確是“好運”沒錯,包括他被那些陰險變態,打算把他培養成力量容器或吸收或控制或喂魔寵或煮來吃的法師看中收為弟子——常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碰上一個呢。
那天,他被深愛的女人背叛,被暗月法師公會追殺,狼狽萬狀地逃進那個公會研究了一半的古蹟。走投無路,萬念俱灰。孤注一擲地解封,賭上一切,不管前面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神語,他解讀過神語,但認識的寥寥無幾,只能用生命力向真知之戒換。時間有限,他的生命力也有限,還得用猜的。拼著最後一口氣,和殘酷的命運競賽。
因為出老千,他賭贏了。
血快吐完時,封印終於解開,接踵而來的龐大知識幾乎壓垮他。若非他帶著無限記載的卷軸'死海遺卷',當場就會成為一具空空的軀體。
然後,他挺過這關,從墳墓裡爬出來。
什麼際遇運氣,都見鬼去吧!他從來是獨自掙扎求存。
無心再談下去,既然疑問得到解答,席恩法杖一立,就要動身。貝里卡斯叫住他:“等等,你真的決定了嗎?哪怕你成功了,等待你的也只會是無盡的空虛。沒有所愛,也不被愛,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永遠跋涉在迷茫之中,只有虛無陪伴你左右。”
“真是美好的前景。”席恩不帶一絲嘲諷,“和我從前過的日子比起來。”
“你過得這麼糟?”貝里卡斯有點吃驚。席恩起身睥睨他,笑容飽含譏刺:“呵,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神明,留在那個吃人的人間,下場就比較好?也許有人會視為精彩,不過我是受夠了。是,我是有了瀟灑度日的本錢,但我那奇差無比的運道,實在讓我放心不下。不,就算過得太平美滿,我那顆骯髒的心也會像豎刺的刺蝟一樣,扎得我自己和身邊的人滿身是血——希望忘卻仇恨放下一切去愛的是我;用仇恨支撐我到今天,助我度過無數危難的那個更是我,無論捨棄哪一面,都是對我自己的否定,那當然聽聲音大的一邊,我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漠然的陳述久久迴響,滲入廣袤的始源之海,在不久的未來掀起滔天巨浪。
“那麼——”貝里卡斯輕嘆了口氣,嘆息自己的失敗和對方的執著,“請不要利用負位面那些可憐的存在,雖然人類管他們叫惡魔,但你我都清楚,他們不過是一群沒有道德觀卻無害人之心的生物。”
“撲哧!”
噴笑聲遠遠傳來,“哈哈哈貝里卡斯,你真是擅長說笑話!”
我沒有說笑。命運之神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憤怒。瀆神者毫不在乎地和他對視,臉上的笑意依然濃厚:“愚蠢的神明。沒錯,他們是跟你們一樣單純,但這世上決沒有善良的惡魔,正如同沒有吃素的狼。”
手工烘烤的果餡餅和冰鎮飲料擺放在主客面前,潔白的餐巾和蕾絲桌布一樣雅緻,這是一家頗受年輕女孩與情侶歡迎的小餐館,最適合度過美妙閒適的午茶時光。
趁友人點餐,楊陽再次偷瞄對座的男子。三十出頭年紀,端正的五官不俊也不帥,更談不上酷,卻有一種非常特別的男性味道。層次分明的暗紅髮絲略長,形成濃密的劉海;輕點的十指纖長優美,一看就知道是法師的手;黑袍下的身軀不纖弱也不魁梧,勁瘦結實;整個人散發出獨特的魅力,說性格又透著幾分爾雅的書卷氣,說豪邁又顯得溫文含蓄。
就像他的眼神,熱情如火,又溫柔似水。
楊陽不禁想起被席恩附身的海精靈王子,那雙眼,像冰封的火焰,只是那火是冷的,搖曳著蒼色的焰苗,彷彿有著流質核心的冰淚石。
那個人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楊陽無法詛咒好友的哥哥去死,但也由衷希望別再見到他。光是他的手下,就攪得他們雞犬不寧。
尊敬的魔王陛下,請您在始源之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吧,我會日日三柱香為您祈禱的。
“嗯我再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