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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席恩承認,纖長優美的手指撫摸杯上的花紋,突然不謹慎地笑起來,“哈瑪蓋斯,你的母親也預言過我,說我是會帶來災禍的不祥之人,未來的魔域之王——很準對不對?”哈瑪蓋斯愣愣地聽著,面無血色。席恩也是一呆,詫異他太過激烈的反應。
“別在意,只不過是巧合而已。”
發覺自己心神不定,理解為和母親見面的後遺症,席恩起身準備洗把冷水臉,不然這個狀態工作下去,可能會出現計算錯誤。
“我幫您泡杯咖啡。”哈瑪蓋斯澀然道,手裡的夜之光變得如火燒般滾燙。儘管和自己無關,生母曾經傷害到養父的事實依然令他難以下嚥。若席恩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斥為本末倒置,他可是養子的殺父殺母仇人。
雖然從命運之神那兒確認了自己非同一般的黴運,當初也是眾神的預言導致他和肖恩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但他所走的方向,畢竟還是基於自己的意志。
如果所謂的星象能在無形間操縱人的行為,那麼,他會擊碎全部的星辰。
或許這也是命運設定好的?法師對自己陷入死衚衕的思維遊戲失笑,將毛巾絞乾掛起,停止了胡思亂想。
說到底,真正能夠干涉凡人命運的,只有那些強大的生命。
眾神,魔族。
宰光他們就行了——席恩得出乾脆的結論。
數個夜晚不眠不休的演算,沒能揭開第四界的奧秘。目前能確定的,只有第四界不包括在三界迴圈內,這就能解釋羅蘭?福斯為何能回溯過去。可是他又確實影響了他的人生,這可能是法術界尚未證實的一條理論'時空守恆定律'。以此類推,羅蘭哪天從他的未來跳出來妨礙他,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注視光芒萬千的映像儀,魔法神的眼底浮動著一縷陰鬱,深切懷疑那位救命恩人是神聖器'世界之鑰'暗中佈下,對付他的一枚棋子。
當年他就不信任那個主動和他簽訂契約,名叫菲里尼奧的器靈。說是肖恩成為另一件神聖器'天杖'的誓約者,為了平衡,他必須繼承封之力。還服從他的命令,封印了協調神——也就是說,它全部都算到了。
兩件神聖器本是混沌之父的力量碎片,制衡眾神的存在,對他也有約束力。再知道那老烏龜有暗招,就更不能掉以輕心了。
席恩明白,他無法考慮到世上所有的變數,千年前敗在維烈手下就是個刻骨銘心的教訓,那次他也留下了翻身的底本。但是,一想到可能會重蹈覆轍,再次跌回無底深淵,從頭來過,一股濃濃的酸苦就在胸口泛開。
不,冷靜。法師甩甩頭,握緊鵝毛筆,專注於紙上的算式,薄唇抿出永不妥協的弧度,森冷的冰眸蘊藏著熾白的火焰之刃,堅定地對自己說:我的心血不會白費,哪怕這次再陰溝裡翻船,我也有本錢讓他們統統完蛋,給我陪葬!
當然這是下下策,他才不想死。至於牢獄之災,這片宙域應該沒有能困住他的囚籠了。
微弱的晨光穿過雲海照進陰暗的房間,一夜未眠的法師揉著痠痛的手指整理腦中龐大的數字拼圖。彷彿受到驚動,蜷縮在他膝上的小龍嗚嚕一聲,搖搖尾巴繼續睡。無意識的,清雋蒼白的容顏浮起極其細微的波動,像是想要露出溫柔的表情,卻如同要一株沒有根的葡萄藤結出果實。
剛提起筆,他瞥見杯中水光搖曳,散發出溫熱的香氣,帶著瞭然的視線往下移:哼,這小東西,八成在裝睡。
再想起之前喝的也是熱茶,他擱下筆拎拎養子的翅膀:“哈瑪蓋斯,叫格蘭妮侍侯就行了,你去補眠。”
“呃是。”被戳穿的小龍飛向房門。小綠用觸角頂頂主人,席恩補充:“還有早飯。”
“哦。”哈瑪蓋斯變成人形,輕盈地落在地面,忍不住轉頭勸道,“主人,您也休息一下吧。”席恩不置可否,把興奮地爬上爬下,弄得他的脖子很癢的寵物抓下來,懲罰地捏了捏。
來自異界的小生物發出細細的求饒聲,這人類的耳朵聽不到的波長莫名地觸動了魔王的心緒。
“小綠,你想回家嗎?”
母親的面容隨著一座小小的衣冠冢清晰浮現,當年他從懸崖底下爬上去,在村後找到蜜莉的墳墓。怕被村民發現,不敢久留,只能採下附近的野花,鋪在黃土上。
離開的那一刻,他發誓要讓兇手付出血的代價,卻不料多年後回去,村莊早已燒成白地。不知是東方學舍下的手,還是自然火災。
定了定神,他看向一本深紅燙金的厚書,那是《j□j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