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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餘哀,楊陽拍拍他,略帶釋然地道:“追根究底,席恩害死了索貝克,羅蘭福斯害死了神官。但追本溯源,是魔族的濫殺和維烈的放縱導致了這一切,所以還是別追究了。”
“楊陽偏心維烈。”史列蘭就事論事。
“這個,我是恨不了他啦。”楊陽尷尬地摳摳臉頰,不經意摸到腰側的小包,猛然跳起,倒出一顆散發出森森寒氣,像鑽石一樣有堅硬稜角的結晶,“史列蘭,快幫我看看這是什麼!”
“這”史列蘭支起上身,驚訝地睜大眼,“是眼淚。”
“真是眼淚!?那是誰的?”
“有那個大壞蛋的氣息。”
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楊陽這一刻的心情:“席恩!!?你確定?他怎麼會流淚!世界末日也不會啊!我是在天上撿到不不,從天上掉下來——你搞錯了吧!他是丟石頭!這塊石頭沾到他的氣息!”
史列蘭沒有回答她一連串的質疑,拿過冰淚,神色肅穆地握在手心。
“史列蘭?”楊陽稍稍拉回神智,莫名的心慌。暗黑神專注地握緊拳頭,接著,緩緩鬆開。
晶瑩的碎屑無聲地墜落,在地上敲出彷彿寒冰碎裂的迴響。
與此同時,剛放完血的魔王扔下小刀,跌倒在地,整個人蜷成一團。
哈瑪蓋斯和伊莎貝拉大驚失色,急忙蹲下來:“怎麼了,主人(列文哥哥)!?”
甩開養子的扶持和友人關懷的手,席恩黑髮半掩下的銀眸閃過猙獰之色:“呵呵,乖小狗也會咬人了,是我太小看他。”
“主人?”哈瑪蓋斯鍥而不捨地扶起他,張開守護的結界,“又是協調神嗎?”
“不是。”席恩咳了會兒,不動聲色地拭去嘴角溢位的鮮血,“是他弟弟,幸好我的心臟已經沒有了,不然會被震碎。”伊莎貝拉目瞪口呆。哈瑪蓋斯情不自禁地加重手勁,掐得席恩呼吸不暢:“你幹嘛?”
“列文哥哥,你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沒事。”在魔王看來,目前的生活絕對是天堂——沒病沒痛,除了偶爾有些不開眼的小賊上門騷擾,以及這類小小的意外。
“他怎麼能傷到您?”小龍連連吸氣壓下狂扁他的衝動,竭力將思緒集中於眼前的疑問。席恩抿緊唇,使自己精神的外衣看不出一絲裂縫:“是我的疏忽,那女孩有一樣媒介。”
“楊陽小姐?”哈瑪蓋斯皺眉,眼神沉冷下來,“主人,連同這次,您欠她的人情債還清了,我建議您殺光他們,省得動不動發生這種事。”
“她還有用,這件事也和她無關,宰相之女沒本事用那個打擊我。”席恩掙開他的懷抱,“你可以上路了,叫卡雅幫你,我睡一覺就好。”哈瑪蓋斯實在拿他逞強的脾氣沒辦法:“那萬一混亂神再——”
“不會,他有的忙了,來的話就是自投羅網。”
爭鬥總是連累無辜,楊陽整整痛了後半夜。
在養子的力勸下,席恩回房休息。
事實證明人狀態不佳最容易出岔子,他一腳踏進一個陌生而香豔的房間——調暗的燈光,鋪著酒紅色絲綢和羽毛墊子的豪華雙人寢床,散落一地用途可疑的道具——某個色女進不去他的臥室就在門前開了個異空間。
“哎呀,我的陛下,是誰讓你吐血的?”一具火辣辣的嬌軀用光速貼住落網的獵物,纖臂一勾把他拉進來,同時美腿抬起踢上門,將礙事的小龍關在外面。
“格蕾茵絲,想必你有事情報告吧。”堪比寒冬臘月的口吻暗示意味濃厚。
“有啦。”饜魔之王不耐煩地開始毛手毛腳,“一會兒還有禮物給你,先陪我做一回。”席恩斷然拒絕:“今天不行!”
格蕾茵絲失望地嘟起嘴,卻沒有繼續挑戰主君的忍耐極限,一手搓揉他的胸口:“協調神造成的暗傷還沒好?”
“嗯。”史列蘭能這麼輕易得手,賀加斯確實功不可沒,席恩推開她,撫摸門板——設定得這麼隱蔽的空間銜接,值得借鑑學習。
“那扇門有我漂亮嗎?”格蕾茵絲指控。席恩充耳不聞:“變成次元移動走廊了?哈瑪蓋斯找不到我會心急誤事。”
“我可不想他踢壞我家的門。”新仇舊恨勾上心頭,格蕾茵絲嗔道,“不是我說,你真該管管那個連發情期也沒到的小鬼。大人開心,他小孩子攪什麼局,真不懂規矩。”給養子發了道心靈通訊,席恩自己喚出一張鋪了珍貴雪豹皮的象牙雕欄椅,舒舒服服地坐下。這裡的每一件傢俱都危機四伏,他可不想一時大意然後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