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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仍是不解:“你為何會在這時候背這首詩呢,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誰是豆?誰是豆萁?你這算即興?誰迫害你了?”
這首詩原是曹丕命令曹植在七步這樣短的時間內吟成的詩篇,後人總以這首詩來喻意大家在一起不該互相迫害,是以方恨少這無端一吟,倒令明珠好生不解。
方恨少訕然地笑道:“哪我吟別首好了——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行樂當及時”
“什麼及時!”明珠嗔睨了他一眼,啐道:“你不是說衣服都溼了嗎?還是快快脫下烘乾才是。”
方恨少愣紅了臉:“這”
明珠又偏了偏頭,看著他,美得奇情,敏感得像竄動的火。
他的手已在解衣,一面問他:“你——不脫呀?”
方恨少張大了口,“我——”
明珠嫣然一笑:“你轉過背去。”
方恨少轉過了身子,聽到解衣唏唏簌簌的聲音,一顆心直從心坎跳到了喉頭,又似從喉頭跳出了口腔。
“你背過去,先別回身,”明珠的語音自後面幽幽地傳來:“你也除下衣服,遞給我,我替你烘乾。”
方恨少依言做了,卻脫剩下了內服。
明珠噗嗤一笑,“裡頭的衣服就不溼了嗎?好漢還害臊呀?”
方恨少囁嚅地道:“這也脫?——我看,這不必了——”
明珠笑道:“不必了?你用內力把它逼幹不成?”
明珠本意是調侃,不意方恨少卻像在激湍裡抓住了根浮本,一疊聲地道:“是是是,我就是以內力把衣逼幹。我練的內功,叫做‘一氣仙’,只要運轉一大周天,垂簾、收視、止觀、回光,以下丹田培氣,中丹田運氣,下丹田發氣,以‘運車工法”蘊蓄神氣,吐納之精,自能轉為元陽火力,烘乾件衣服嘛——很簡單的事耳——”
明珠忽道:“方公子。”
方恨少“嗯”了一聲,幾乎要回過頭去,突然想起,馬上強檸了回來,眼裡已烙下一個如火柔麗的女體。
明珠笑了笑:“你別老是想回頭嘛。”
方恨少臉紅耳赤,分辯道:“我——”
明珠不待他說下去便問:“公子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方恨少怔訟松地道:“我只有一個老母,住在杭州”他沒忘了加一句:“我還沒有娶妻——”
明珠撲哧一笑,不說話了。
方恨少心裡也怦怦地跳著。
只有火舌躍動的微響。
還有廟外的雨聲。
方恨少一直在心裡不斷的唸唸有詞:無慾、無慾、無慾無慾、無慾、無慾!
可是這一番沉吟,本來只是愛慾,卻確確切切的升騰了起來,成了性慾
方恨少禁止自己的慾念。
可是這種需求,既然起了就不能禁。
越禁越急。
明珠忽然說:“方公子——我——不是個好女子,你卻是個好人。”
方恨少不解,他不明白明珠為何要這樣說。在他心目中,明珠是他所有的疼愛,為了她,他可以不怕一失足成千古恨,也不惜一失足成千古笑。
這種突然生起的感情,甚至不去企求有深情的回報。
真正的深情,都是不求回報的。
“我——不是個正經女子,在進‘南天門’之前,品流複雜,我出身下好,早已跟男人——入了‘南天門’,我出身卑微,也常受人欺,幸得鍾天王照顧我們,可是,後來家父逝世,我母女貧弱無依,都是四少爺陣恤幫忙,——他對我很好,所以我就跟他——”
方恨少一拳打在牆角上。
轟地一聲,大地一亮。
大地乍亮起冷的灰色。
牆塌了一大塊。
方恨少的拳頭又在流血:“那傢伙——我去殺了他!”
“不要,”明珠恐懼他說,“不可以。”
方恨少霍然回身,咬牙切齒地道:“他這樣對你,你還護著他,你!”
“我當然護著他!”明珠的深情使方恨少猶覺千支針齊刺在心之痛:“我是心甘情願的。我到現在仍不悔。四少爺——他是個人傑,我配他不起。”
方恨少握緊了拳頭。
他發現除了捶打自己,已沒有什麼事物能使他洩憤。
“後來,我轉去‘五澤盟’臥底。情況也惡劣危險極了,幸得——王公子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