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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今天找到了明珠,我也找到了她,我看你還是放了她吧。”
蔡五道:“我本來就只要她告訴你一句話。”
梁四道:“我的人已在這裡。”
“那我便直接告訴你,”蔡五道:“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就滾回南天門去吧!”
梁四笑了笑,低下頭,想了一想。
你低頭的樣子很斯文。
他笑得很瀟灑。
——方恨少甚至覺得他自覺自己的瀟灑和溫文,可能因為這點自覺,方恨少反而覺得他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並不令人感受真正的瀟灑溫文。
梁四似已考慮清楚:“你剛才說過,吟《破陣子》不如真的破陣,是不是?”
蔡五瞳孔收縮後像貓遇上了狼犬一般迅疾:“我這陣一片空白,你破得了再說。”
梁四目光閃動:“這位方老弟,他破不了,便走不出去?”
蔡五冷冷地道:“你要是破不了,也走不進來。”
他的話一說完,梁四就開始走。
走了進來。
他在門檻停住,方恨少屏息以待:
他想知道梁四是不是破得了這一陣。
他心裡倒是希望梁四破不了:要是破得了,自己豈不是太差勁?
梁四上望望、下看看、左睨睨、右瞄瞄,然後眼光停在那一缸魚上。
“這是一缸魚,”梁四意味深長的道:“但我只看到了一條魚”
“有它在,其他的魚都不是魚了。”蔡五看著這條魚的時候。眼神變得極有感情。
“對,”梁四會意,“它真是一條孤獨的魚。”
“不,它只傲慢,而且完美,”蔡五堅決地道:“事實上,它是條快樂的魚。”
“我們快要變成莊子與惠子之辯了。”梁四忽反過來問方恨少:“你知道莊子和惠子游於壕粱之上那一場‘子非魚’的論辯吧!”
“我知道!”方恨少惟恐說遲了:“我雖然不記得他們話是怎樣說的,但大意是:
莊子指著魚說:‘你看這魚是多麼快樂!’惠子反問他:‘你不是魚,怎知道魚快樂?’”
“對!”梁四接道:“然後莊子答曰:‘你不是我,又怎會知道我不知道魚快樂?’惠子即以莊子的論辯再反擊:‘固然我不是你,我是不知道你知道魚的快樂,但你也不是魚,所以當然也不知魚到底快不快樂。’”
“按理說,莊子的論辯已返魂乏術,無力迴天,再難以反駁,但他還是有辦法作出有力的反擊,他說,‘等一等,我們從頭再來一遍。剛才你問我怎麼知道魚快不快樂,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因為站在壕梁之上,所以我才知道魚是快樂的。’”這回是蔡五接了下去,“莊子固然是聰明絕頂,但太過英雄欺人,他的妙處是在目擊道存,一如禪宗的直指人心,但若論情理,這種說法總有點強辭奪理。”
“這便是了,你也一樣,”梁四笑眯眯地說:“你剛才正是說它是一條快樂的魚。”
蔡五立即回擊:“可是你也說它是一條孤獨的魚。”
“我說它孤傲,你說它快樂,們之間,各有各的看法,可以並存。”
“不能並存,因為我瞭解魚。”
“錯了,你以為你瞭解魚,其實魚根本不認為你瞭解他們。”
“這就扯回頭了,你不是魚,你怎麼知道我到底了不瞭解魚?怎麼知道魚認為我不瞭解他們?”
“因為你瞭解的根本不是魚,”梁四凌厲地道:“而這條也不是魚。”
蔡五驀地吃了一驚。
梁四已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了他的話:“你眼中根本無魚。”
他接下去有力地道:“你看的不是魚,而是你自己。”
他喝破似地道:“可是,你仍是你,魚仍是魚。”
他一掌擊破了水缸。
水缸光啷一聲,水滾瀑濺湧出。
梁四叱道:“你不是魚!”
魚缸一破,梁四已跨步進來,一手挽了明珠,一面向方恨少低聲疾呼,“跟我走!”
方恨少長於輕功,而且長年跟沈虎禪在一起,反應已算極快,梁四身形一動,他也掠了出去。
說也奇怪,水缸一破,方恨少一躍便出了庭院,毫無隔礙。
但就在他掠出去之際,耳邊忽聽一縷比水缸破裂還銳的急嘯。
方恨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到他跑出了金陵樓,跟梁四足足跑了十七八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