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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著他們的身份。可界明城居然什麼都沒發現,這是遊歷東陸中的頭一次。
“現在不要走!”對面又在喊,“等一下。”
界明城後退了半步,很慶幸自己把六絃琴留在了馬背上。他握著彎刀,體味著刀柄傳來的溫暖,暗自祈禱修士們還停留在剛才的位置上。
靜靜地又過了片刻,天完全黑了。對面的人群中忽然飛出一支火箭,箭手顯然力量強勁,因為那支箭竟然遠遠飛過了山頭。山坡雖然不高,但也能有三百步遠。地上的蝴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扇動它們的翅膀,火箭一飛起它們就跟著騰空而起,紛亂地跟著火箭飛過了山頭。整個山谷裡繽紛一片,胡亂舞動的翅膀慢慢彙整合了一隊。那是壯麗的一支隊伍,在夜空中閃著耀眼的光芒。在火箭墜落的地點蝴蝶們稍微混亂了一下,就迅速辨清了方向,一直朝北飛去,它們飛得那樣快,好像是滑過天際的流星。
蝴蝶停留在山谷上空的時候,界明城再次聞到了熟悉的惡臭。驛道上躺滿了香豬、戰馬和士兵的屍體,在蝴蝶妖異的磷光照耀下,界明城可以看見那不過都是些乾癟的骨骼,被薄薄的面板覆蓋著。殺戮的場面在當今的東陸實在不希奇,界明城自己經歷過的戰鬥都不下十數起,但這樣恐怖的景象還是讓他的胃裡一陣翻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斗篷遮住了臉,飛快地在嘴裡塞了一粒行軍丹,迎著那群士兵走了過去。看得出,慘不忍睹的屍體和仍然站立著計程車兵裝束是一致的。身後腳步身響,修士們趕了上來,隨後聽見的是給重的低聲祈禱,象是給界明城的步伐打著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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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2:00 )
十二
象是變魔術一樣,戰士們的手中突然亮起了火把,漸漸模糊的山谷裡於是有了忽明忽暗的光線。界明城倒寧願沒有士兵的照明,依稀可辨的屍體本來已經慘不忍睹,在飄動的火光裡就顯得更加恐怖了。士兵們也在朝他走來,天色太暗,界明城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可他們的腳步聲沉重而齊整,並沒有為屍骸遍佈的戰場而驚惶。界明城的頭有點大,他握刀的手開始出汗了。
界明城更年輕一點的時候曾經嚮往過戎馬生涯,那段日子已經顯得很遙遠了。
少年端坐在古松下面聽老人講述著不知年代的馬蹄和刀光,他的眼睛象暗夜裡的燈火一樣明亮,緊緊盯著老人拇指上青色的金屬套子。他沒有能得到這枚指套,老人認為界明城並不具有真正武士的性格。界明城揹著六絃琴上路的時候心中還含著說不出的委屈和遺憾,然而他很快就在亂世的廝殺裡知道了戰爭是什麼東西,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那枚指套重要,他寧願揹著身上的舊琴去繼續尋找。
把他的經歷落實到一些其他的細節上也許對目前的形勢更有意義。打架和戰鬥完全是兩回事,這是界明城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真理。他寧願和三四十個街頭遭遇的無賴混戰也不想在沒有遮蔽的山谷裡與十名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格鬥。對面走來的戰士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他們沉靜的步履說明他們有過面對死亡的經驗,何況他們足有三四十人。界明城希望對方沒有敵意,要是他們想打,走了一天路的行吟者將只有掉頭狂奔一個選擇,那身後的修士們怎麼辦?還要考慮那支差不多有三百步遠的勁箭,這還是界明城頭一次看見有人把箭射得那麼遠。
不管是界明城還是修士們,都在他們習慣了的流浪中習慣了規避危險。給重或者是個例外,那也只是因為他修行太淺,還不知道那些危險是真正的危險。一照面就想到戰鬥,對界明城來說是不好的經驗,那隻可能是因為對方殺氣太強。
殺氣重重的戰士們卻沒有把關心放在界明城身上,他們那麼擎著火把經過界明城的身邊,去翻動那些屍體。只有一名錦帽的戰士在界明城面前停了下來。
“膽子很大嘛!”他帶著一絲驚訝說,界明城的年輕和鎮定出乎他的意料,“敢往那麼一大堆冰蝶中間走。”
界明城報以一臉的苦笑:“我怎麼知道那種白蝴蝶是什麼東西。聽都沒聽說過。”他看出錦帽的戰士是士兵們的頭領,叫他站住的就是這個人,很可能那一箭也是錦帽戰士的傑作。
“哦”錦帽戰士露出釋然的神色。想到剛才全隊龜縮於岩石後面的情形,這樣一個少年敢於挑戰冰蝶對他來說也是沒有光彩的事情。打量界明城的目光馬上就緩和了下來。“冰蝶啊?”他黯然地說,“”手腕一抖,背後的三尺長弓已經出囊,在路邊的一具屍體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