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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在地上的真騎,轉眼就被休軍踏成肉泥,他們最後的意識驚人的一致:咬著牙去砍削麵前的馬腿。
現在流風的身邊只剩下了一名真騎,和他一樣高高騎在奪來的戰馬上。他們的神情依然驕傲。他們也確實有值得驕傲的理由,戰場上一片狼藉,躺臥著的黑甲騎兵比真騎只多不少。他們就那麼沉默地站在兩隊休軍騎兵的中間,等著黑甲騎兵重新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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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2 18:35 )
列遊音冷眼旁觀著這場戰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寒冷。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手中的韁繩,終於明白這些真騎遠比他所想象的要強悍。他當然可以把這些真騎們消滅的乾乾淨淨,包括大營前面的另外四百個真騎。可是代價呢?望了眼蘇平被砍去了腦袋的屍體,離著那麼遠也顯得那麼恐怖,他脊樑骨上有一股涼氣颼颼地升了起來。
流風帶了帶馬,黑馬溫順地轉了個圈子,他把手裡提著的腦袋舉了起來,向著他的同胞們。霞光裡,這情景顯得詭異卻又壯觀。遠遠地,他望見靜炎的嘴角一彎。那是個熟悉的表情,流風幾乎看見靜炎月牙一般的眼睛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他的心終於輕輕放了下去。
靜炎望著重新整隊的黑甲騎兵,扭頭囑咐驚瀾:“不要叫他們再碰我們的人!”
驚瀾用力點頭:“明白!”看著流風的百人隊孤獨的廝殺,這四百真騎早已按捺不住了。驚瀾的命令剛發出,雨點一般的箭矢就紛紛落在流風的周圍。戰場上剩下的這兩名真騎瞬間就被羽箭結成的柵欄封了起來。
蘇平的副將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冷淡的表情,他的長槍高高舉過頭頂,就要下達衝擊的命令。這最後的兩個真騎,他要不計代價地拿下。為了這些騎著香豬的野蠻人,他不僅失去了上司,也把百來個同袍留在這邊陲的驛道邊。
應裟望著那黑甲騎兵隊中高舉的長槍,皺著眉頭對掌旗官說:“行了。”
界明城突然就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應裟到底下達了什麼軍令,但是很顯然,這一切結束了。
大陣中忽然響起了號聲,列遊音看著中軍搖動的旗號,一帶韁繩,千餘銷金騎營跟著他衝了上去,夾在黑甲騎兵和流風的中間。
“左相有令,回陣!”他大聲對有點錯愕的黑甲騎兵們說。
副將的眉頭擰了起來,旋即又鬆開,怒氣從他的臉上只是匆匆掠過。左相雖是文官,但總轄夜北事務,治軍嚴厲是出了名的。剛才的仇殺之心被這麼一耽擱,忽然也就散了不少。他望望流風后面嚴陣以待的四百真騎,知道自己的人馬要是沒有銷金營的支援,真能在這裡和這些野蠻人碰個魚死網破。
靜炎的香豬一路小跑到了流風的身邊,她還是沒有帶衛兵。和騎著夜北馬的流風相比,她顯得那麼矮小,以至於要仰起臉來看流風。
“旗主。”流風低聲說:“流風沒能拿下那個千人隊。”
“”靜炎無聲地搖搖頭,她伸直手臂才能觸控到流風的身軀。她的手指輕輕掠過流風肩頭的傷口,那劍傷深可見骨,正汩汩地湧出血來。她的眼睛有一點點紅了。
靜炎的香豬經過剩下的另一名真騎面前,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手的手,那悍勇的漢子卻幾乎要流下淚來。
“你們給大家殺出了活路!”靜炎說,她的聲音依然甜美,清澈地留進兩個真騎的心中。靜炎並不是個美麗的女子,可在這兩個真騎眼裡,她真的是值得他們用任何代價維護的。
“你們跟我去和休國人取回這條活路。”靜炎接著說,她把短矛遞給了流風,上面是一面小小的白旗。
流風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接過短矛的手卻象握弓時一樣穩定。
應裟面前擺著一隻小小的鹿皮口袋,他的面前是抱著鐵盔的靜炎。從她吃力的胳膊就能看出這不是個強大的武士,而她烏黑的長髮讓所有中軍計程車兵都盯著不放。他們沒有辦法相信這個小姑娘就是對方那些強悍野蠻人的首領,而且她好像還成功的達到了她的目的。
應裟沉默著,他甚至不想把那鹿皮口袋開啟來看,雖然他知道那裡面一定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璀璨寶石。靜炎給他帶來的驚奇遠遠比這口袋的寶石要大,似乎頭一會,他覺得自己有些老了。
“按原議辦吧!”應裟緩緩說,他的目光慢慢在靜炎身後那兩名浴血的真騎身後流動。就是這樣的真騎,在剛才的戰場上讓他損失了近四百有經驗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