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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想而知,這支軍隊的處境一定到了非常狼狽的程度了。
“流風額真。”界明城喚了一聲走在前面的興奮的戰士。
“你就不要叫我額真了。”流風不好意思地說,“我不過是個牛錄額真,大營裡還有三位額真和一位旗主呢!”
界明城又嚇了一跳:千人的部隊居然有旗主領軍,事情實在是不簡單。他把到了嘴邊的問話又咽了回去,到了大營一併打聽吧!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離開了蘭泥,一天安生日子還沒過過呢!
他又走了兩步,忽然翻身上馬,把六絃琴扯到身前。隨著手指的輕輕撥動,柔和中帶著壓抑的音符輕輕流瀉出來。還是《左歌》,這個時刻,他似乎明白了一點左在尋找土伯時的壓抑著的好奇與迷惘,這是他在搜尋專犁的時候都不曾體味的。
“左歌啊”他輕輕嘟囔了一聲,開口唱了起來。
殷其雷,在南山之陽。
何斯違斯,莫敢或遑?
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側。
何斯違斯,莫敢遑息?
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
何斯違斯,莫或遑處?
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黑暗中,不知道有誰還在傾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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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2:00 )
十三
月亮升起來了,彎彎細細的一輪,遠遠掛在天邊。那麼小的月亮,似乎不足以照亮黑暗中的大地,但是整個世界卻在積雪的對映中變得通透而明亮了。
除了界明城短促的歌聲,這十幾里路的行程是安靜的。那安靜好像無邊的月色,冷冷握住人們的心臟。流風的興趣似乎僅僅在於人們的行程上,大致問清了穿越闢先山的辦法,他就不再多言,他的目光一直閃爍絕處逢生的喜悅,並且牢牢鎖定燈火通明的營寨。
不管是行吟者還是修士,都在他們的無盡的旅途中學會了適時沉默的奧秘。
既然流風沒有主動說明真騎的來歷,他們也自然不會多問,何況流風很快要把他們引薦給旗主。修士們的嘴抿成僵硬的一線,他們的表情似乎從來不會改變。界明城有時想長門修會的修士其實是很幸福的,因為他們從來也不為艱難困苦所煩惱,這永遠都是他們修煉的一部分。看著雪光中給重那張無憂無慮的大臉,界明城簡直想給他一拳頭來出出氣:他怎麼那麼沒有心事?!但是猜測仍然是件自然的事情!界明城悄悄用眼角的餘光去掃視黑瘦修士,黑瘦修士的臉上帶著一絲沉思的表情。是啊!界明城覺得踏實多了,要是這些修士根本都沒有個拿主意的人,和他們同赴險地該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黑瘦修士注意到界明城的目光,他微笑著向界明城點了點頭。界明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窺視總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他相信修士知道這些真騎的來歷,因為修士的微笑裡只有關切而沒有擔心。
從外面看,這座軍營不太象真騎的大營,因為它是如此嚴密而規整。界明城的記憶裡,真騎似乎總是草草搭著一些帳篷,連鹿砦都沒有,保護營地安全的只有那些或明或暗的遊騎。離營門還有數百步遠,哨兵已經在高聲警告:“流風額真,您帶來了陌生人。旗主有令,所有陌生人近營區三百步,殺無赦!”四名哨兵手控長弓,老遠都能想見他們緊張的神色,他們身後,一小隊騎兵正匆匆跨上香豬,大概是打算出營突擊陌生人。
流風沒有停下腳步,他只是示意界明城和修士們等一下。“別擔心流箭。”他似乎頗有深意地替旅人們寬心,接著高聲對士兵們說:“馬上通報旗主,我帶來了杜國來的人。”
營門口一陣混亂,似乎所有的衛兵都在竊竊私語。一名騎兵跳下香豬,飛快地向營內跑去,一邊跑一邊還用真語呼喊著什麼。不多時,整個營寨似乎都活了起來,夜晚的寧靜就這樣被打破。
流風對自己造成的混亂似乎並不在意,他眺望著內營,等待旗主的命令。當大營忽然再次鴉雀無聲的時候,連界明城和修士們都知道是旗主出來了。流風顯得容光煥發,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大功臣。不過當香豬背上矮小的身影出現在營門口時,流風也有點手足無措,他沒想到旗主自己出來迎接給他們帶來生機的旅人。
“真部火旗旗主靜炎。”略聽流風的介紹,旗主便主動迎上前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歡迎幾位夫子和界先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