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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空道:“本門第三戒是什麼?”自三空門下戒律津嚴,眾弟子想也不想,齊聲道:“師令如山,違者天誅!”自三空沉聲道:“今日一戰,為師無論生死勝負,你等都萬萬不可出手!” 
眾弟子譁然,紛紛道:“但你老人家”白三空怒噸一聲,壓下了眾弟子之言,道:“此乃師令,違者天誅!你們還要說什麼?”八大弟子齊地垂首,不敢則聲。白三空道:“為師今日若是戰死,自不顧以下七人,可分別往投少林、武當、蛾眉、點蒼、峻峭、華山、淮陽七大門派,這七派掌門人,與為師俱有友誼,必將收容你等,你七人只要專心學武,別的事都可不必去管,只有你唉!” 
他目光轉向八弟子中最幼一人胡不愁,嘆道:“只有你卻是責任重大,此後只怕極少安寧之日,如此重任,不知你可承擔得了?”胡不愁道:“弟子盡力去做”只見他頭大身短,額角開闊,面上縱然未笑,也帶著幾分笑意,一張嘴平日吃飯的時候多,說話的時候少,在白門八大弟子中,看來本最無用,莫不屈等七人見到師父竟將最重的責任交託於他,懼是憤憤不平。 
莫不屈忍不住道:“師父若有重任,不妨交給弟子或是公孫三弟”白三空面色一沉,叱道:“這裡沒有你說話之地,退開去!”將手中信封交給胡不愁,沉聲道:“今日為師若敗,你速至後院,將寶兒帶走,尋著這信封上所寫之地,將寶兒與書信一齊交給收信的人,再聽他吩咐。” 
胡不愁看也不看,將信封收在懷裡,道:“是!” 
白三空面色稍和,道:“到了地頭,無論見著什麼奇怪的事,都莫要吃驚唉,其實你此刻已可去了!”再也不瞧眾弟子一眼,自案頭取起佩劍,大步而出,走過那四具棺木時,腳步微頓,伸手在棺蓋上輕輕撫摸半晌,突然仰天笑道:“咄!武人本應戰死,生死有何足懼!” 
大笑聲中,他三腳兩步走到那白袍人面前,道:“閣下為了研究武學大道,不惜殺人,在下為了武學大道,不借戰死,殊途而同歸,你我本是同路人,今日你縱然將我殺死,我也不怪你!” 
白袍人緩緩站起身來,突然躬身行了一札。白三空奇道:閣下何故多禮?”白袍人面無表情,道:“你是我東來所遇第一個真正武人,理合行札。”白三空肅然道:“多謝!”白袍人道:“動手!”白三空“嗆”的拔出青鋒,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挑起劍尖,道:“請!” 
這一聲“請”宇出口,廣場上剎時變為死寂,雖有百餘人一旁圍觀,但連根繡花針跌落地上都可聽見。 
只見“清平劍客”左手捏訣,右手持劍,誠心正意,凝目看劍尖,突然平平一劍削了出去! 
柳松、趙士鴻等人之門下,眼見自己師父與這白袍人動手時,俱是繞著白袍人盤旋急走許多盤之後,方自出手,此刻眾人見到白三空身子不動,這麼快便削出一劍,劍招耳是如此平庸,絲毫不見奇詭之處,眾人都不覺大吃一驚,只覺白袍人長劍一閃,白三空便要屍橫就地。 
哪知白袍人見了如此平平庸庸的一招,競末乘隙還擊,反而後退一步。“清平劍容”腳步微錯,青鋒迴旋,劍身不住顫動,又是平平一劍劃出,白袍人身子一側,又自後退一步,白三空接連兩劍,招式大同小異,攻勢既不猛烈,守勢亦不嚴密,下半身更是空門大露,但白袍人竟被逼得後退兩步。柳松等人的弟子見了,懼都驚奇交集,暗道:“我師父使出那等絕招,仍不免一招之下斃命,清平劍客看來如此平庸的招式,為何反能將這白袍怪物逼退?” 
他們自不知道,白三空第一招使的是“青萍劍”的起手式,第二招使的是“鴛鴦派”起手式,一連兩劍,使的俱是別人劍派中的“起手式”,已是大背武學原理之事,何況“青萍”、“鴛鴦”兩派的劍法,昔日本是夫妻兩人同創,起手一式,俱是“舉案齊眉”,以示夫妻相敬之意。 
這兩招“舉案齊眉”,攻守本都不佳,但顧名思義,自將眉心一帶護守得十分嚴密,“清平劍客”白三空與人交手經驗極豐,使出這兩招來,正是為了要對付白袍人自眉心劃下的一劍。此刻他見白袍人連退兩步,津神不覺一振,青鋒暴長,光芒流動,第三劍乘勢擊出。 
白三空劍法本以清麗流動見長,這一劍正是他得意之劍法,端的清麗絕俗,流採照人,雖然仍以護守眉心為主,但招式間已藏有極為凌厲的攻勢,迫得白袍人連綿不絕的後退,眾人但覺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