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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遙來得自在。” 
公孫不智也故意諷刺,還是真的有感於心,默然沉吟半晌,突然抱拳道:“多蒙相告,就此別過。”競拉著萬、莫兩人匆匆走了。 
梅謙目送他三人身影退去,久久都未動彈。 
萬子良與莫不屈兩人雖是滿腹悶氣,滿心疑惑,但見到公孫不智神情若有所思,也只有不發一言,隨他狂奔。 
片刻間,三人俱已回到客棧,也不答話,悄悄推開寶玉房屋的窗於一看——寶玉鼻息沉沉,仍然睡得甚是安詳。 
金不畏、金祖林、魏不貪等人見到他們神情如此異樣,自要詢問,萬於良當下匆匆將經過說了。 
魏不貪動容道:“但我敢與他打賭,寶玉絕未出門一步。”若非千真萬確的事,魏不貪是萬萬不會與人打賭的。金不畏怒矚道:“原來那姓梅的也是個卑鄙的小人,競造出這等事來汙衊寶兒,石老四,走!咱們去找梅謙決一死戰。” 
眾人是滿心激憤,公孫不智卻一把拉佐了他,沉聲道:“此事怪不得梅謙。” 
金不畏大怒道:“怪不得他怪誰?莫非是寶幾夢中出去了不成?” 
公孫不智嘆道:“你難道看不出這又是那惡魔所施的絕戶之計?他如此做法,只是教天下豪傑都對寶兒存下輕視之心,他明知今日之事,瞬時即將傳遍武林,到那時寶兒也必要被天下人罵為反覆無常之輩唉!千夫所指,無痰而死,那時寶幾縱有百口,亦不能辯了!” 
眾人倒怞一口涼氣,想到這惡魔此舉,已無異將寶兒前途一舉斷絕,人人心裡宛如被壓上一塊巨石。 
金不畏咬牙切齒,恨聲道:“好狠毒的惡魔!好狠毒的惡計!他究竟與寶兒有何深仇大恨?競定要見寶兒身敗名裂才甘心?” 
公孫不智沉聲道:“那惡魔必定是個與寶兒頗為熟悉的人,是以才不但能令人改扮成寶兒的模樣,還能將寶兒的神情步法都模仿得唯妙喉肖,在那許多人的注視之下,都末露出破綻,只因此刻武林中人見過寶兒的雖有不少,但都不過是在激動之中匆匆一瞥而已,絕不會將寶兒瞧得如此清楚,更不會學得如此逼真。”這話說將出來,眾人更是聳然失色。 
眾人心裡都在暗問自己:“與寶兒頗為熟悉的人,那會是誰?”眾人此刻自已知道那四個身法奇詭的白衣人,只不過是與李英虹串通好了,來做此圈套的,目的已達,自然不敗亦退,這惡魔競能使武功如此詭異的白衣人聽命於他,身份自然非同小可,寶兒的熟人中,又哪有這般人物? 
金不畏突然道:“這惡魔究竟是誰?只怕唯有寶兒還能多少猜出一些,我得去問問他。”轉過身子,便待捆門。 
公孫不智卻又拉佳了他,沉聲道:“無論如何,你我此刻都萬萬不能驚動寶兒,縱要問他,待他復原醒來了再問也不遲。” 
日色漸漸西下,暮藹中炊煙四起,農夫荷鋤而歸,童子嘻笑而回,沉重的工作已了,這正是一日中生氣最最活躍的時候。 
但在這客棧中的小小院落裡,卻仍是一片死寂。 
夕陽的光輝漸漸黯淡,黑色漸漸溶人了天地,屋中人影也漸漸模糊,幾乎對面也難辨出面目。 
但卻無一人燃起燈來,只因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接受光明的心情,只因唯有這無邊的黑暗,還可以隱藏他們的焦急。 
寶兒的臥房,也仍無動靜。 
萬子良、莫不屈、公孫不智、石不沉甚至連金不畏與鐵娃,俱都是石像般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突然間,小院外傳來一陣蚤動之聲,其中竟還似夾雜著金祖林的大笑,呼喊,眾人一驚,齊地奔出。 
暮藹蒼茫中,只見遠遠兩條人影,一面高歌,一面大笑,互相攜抱,互相攙扶著而來。 
左面的一條人影,手裡提著根長達八尺開外,彷彿白蠟大竿般的長兵刃,右面一條人影,身上卻似接著條亮晶晶的長鏈。 
萬子良凝目瞧了兩眼,面色突變,失聲道:“與金祖林同來的,莫非是‘天刀’梅謙?”他看得不錯,右面的那人果然是“天刀”梅謙。 
眾人搶步迎去,但見金祖林衣衫已破爛,滿身血跡斑斑,面色雖是疲憊不堪,但目中卻閃動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