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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嫌有些害臊麼?” 
周方道:“你兩人本是夫妻,有什麼好害躁的,快!快!去依計行事。”牛鐵雄歡呼…聲,飛也似的跑了。 
寶兒與鐵娃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知周方說的是何妙計。 
第二日清晨,寶兒與鐵娃俱都在暗中留意著那中二嫂的動作,只見她端茶煮水,突然已服服帖帖的做起牛家的媳婦來了,只是垂眉斂目,似是滿面嬌羞,行止之間,也似有些慵嬌無力。 
再看牛鐵雄,卻是挺胸凸腹,洋洋得意,還不時摸著下巴,痴痴的笑,鐵娃忍不住悄悄問他:“周老爺予教你的是什麼法子?”哪知中鐵雄卻拼命搖頭道:“這法子我萬萬不能告訴你。”大笑一聲,遠遠跑了開去。 
周方、寶兒與鐵娃向眾人告辭時,自又有一番挽留、叮嚀、眼淚離別的情致,古往今來,從未有什麼不同。 
但他三人終於上船而去,乘的仍是鐵娃那艘“方舟”。 
方舟離岸,岸上人影漸漸模糊,鐵娃突然痴痴笑了起來,寶兒道:“別人滿懷離情別緒,你笑什麼?” 
鐵娃痴笑道:“她終於瞧了我一眼等我上船後偷偷瞧了我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已比什麼話都好得多。” 
他話雖說的粗陋,但語中包涵的,都是人間至真至靈之情意,寶兒蕪爾道:“此等深情,不想你競也能領會。” 
周方突然道:“你倆人必須記著,這一路之上,你兩人必須多用眼,少用嘴,手腳更不可隨意動了。” 
寶兒笑道:“我等又非瞎子,不睡覺時,眼睛自是用得最多的。” 
周方道:“同樣是用眼睛去瞧,但瞧的方法卻大有不同,若是視而不見,與瞎子也無什麼兩樣。” 
語聲微頓,又道:“流水你可瞧見過麼?” 
寶兒失笑道:“自然瞧見過的。” 
周方緩緩道:“不錯,流水你瞧過不上千百次了,但我都要問你,流水間有何哲理?有何妙趣?你可回答得出?”寶兒怔了一怔,道:“這” 
周方笑道:“這就是了,世上有許多事正與流水一樣,你雖瞧過,卻是視而不見,自然瞧不出其中之妙。”寶兒愧然道:“老爺子說的是”周方道:“此刻我便要你對流水靜靜瞧上三個時辰,你能瞧出些什麼?三個時辰後戌再問你。” 
寶兒道:“是。”俯首望去,但見滾滾江流,奔騰不思,自船舷兩側流過,激起一連串浮白色的泡沫。三個時辰過後,方舟已溯江而上升數里。 
周方道:“我再問你流水間有何奧妙,你可回答出麼?” 
寶兒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從前只當流水便是海水,還有什麼別的,但如今才知道,這一江流水,在蚤人眼中,便是一篇絕妙詩詞文章,在雅士眼中,便是一闊絕妙音樂歌曲。” 
周方冷冷道:“若在武學大宗師眼裡,使成了一套連編不絕,無懈可擊的武功,此點你莫非未曾想到?” 
寶兒恍然大喜道:“不錯,這流水中正是包涵著無上武學至理,你且看江流水中的波浪,驟眼看去,俱都相同,但仔細一瞧,便可發覺波浪與波浪間,其實大不相同,其中變化之微妙複雜,當真是奧妙無窮,這這正與那白衣人的劍法有些相似,他每劍刺出,都似一樣,但卻又絕不相同”他越說越是興奮,一雙大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光芒閃閃,令人不可逼視。 
周方面上,也微微露出一絲欣慰之笑,捻鬚道:“不錯,我再問你,你一刀可能將流水斬斷?” 
寶兒道:“怞刀斷水水更流,斬不斷的。” 
周方笑道:“莫說一刀斬不斷,便是千萬刀也無法斬斷的,這其中的道理,你可知道是什麼?” 
寶兒…怔,道:“這這”目光一陣閃亮,突然大喜呼道:“我知道了,這隻因流水之間,實寒蘊著一種生生不息之機,絕非任何力量所能斷絕,若有人武功能如流水一般,必當無敵於天下。” 
周方神色更是欣慰,但口中卻肅然道:“對了,這生生不息四宇,正是上天賦與人間之最大恩惠,你固然可自星辰之變化升沉,草木之盛榮枯蒼,流水之連綿,日月之執行,這些事裡瞧出這生生不息的至理,但武道中最最深奧之津華中,也斷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