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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二字,委實把位“紫衣書生”顧朗軒聽得滿臉掛淚,目瞪口呆!
蕭瑤苦笑道:“顧兄,你且想想,當我發現被愚弄時,是否滿腹怒火,哭笑不得?”
顧朗軒舉袖拭去頰上餘淚,向蕭瑤白了一眼,搖頭說道:“於是,蕭姑娘便把受了張三的氣,出在李四頭上,故意危言聳聽地把我嚇了個肝膽欲裂!”
蕭瑤失笑說道:“顧兄為友情熱,真是血性漢子,方才你那盈眶熱淚,流得叫我好不敬佩!”
顧朗軒被她誇讚得有點耳根發熱,只好繼續問道:“蕭姑娘以後如何?
請說下去。“
蕭瑤緩緩說道:“那時,我再尋‘女屠戶’華三娘時,早已沓無蹤跡,一怒之下,遂重返‘迷魂坳’中。”
顧朗軒向“迷魂坳”中的枯柱焦椽掃了一眼,詫然問道:“莫非在蕭姑娘回到‘迷魂坳’之前,坳中兇邪即已焦土而去?”
蕭瑤微搖螓首,揚眉說道:“當我回到‘迷魂坳’時,坳中業已空無一人,只在適才與皇甫婷交手之處,留下了‘紅衣崑崙,不過如此’等八個大字!”
顧朗軒切齒罵道:“這幫下流東西,著實刁得可恨!”
蕭瑤苦笑道:“我慚怒交迸之下,無可出氣,乾脆放起了一把火兒,將整個‘迷魂坳’燒得片瓦無存,乾乾淨淨!”
顧朗軒愁皺雙眉,目注蕭瑤問道:“據蕭姑娘的高明判斷,我南宮賢弟是怎樣失蹤?”
蕭瑤不假思索地立即答道:“對此問題,我已一再研判,認為多半是南宮敬在為我掠陣之際,看得出神”顧朗軒聽了“出神”二字,點頭插口說道:
“這是一定之理,像蕭姑娘與皇甫婷那種龍爭虎鬥,除了別有用心者外,凡屬武林人物,都會看得入迷,到了出神忘己的境界!”
蕭瑤又道:“南宮敬在出神疏備之下,可能中了對方的迷香等物暗算,才會悄然無聲地失去蹤跡!”
顧朗軒想了一想,頷首說道:“這判斷不會有錯,因為南宮賢弟若非落在‘迷魂坳’群邪手中,華三娘便不會那等有把握地弄個假人騙你!”
蕭瑤秀目雙蹙,赧然嘆道:“對於代你維護南宮敬之事,我是‘不幸辱命’,只得在此等你回來,再細商追尋群邪下落,營救你南宮賢弟之策!”
顧朗軒指著“迷魂坳”內,皺眉問道:“坳中兇邪不少,難道竟於短短時間之內,逃走得一個不剩?”
蕭瑤答道:“我放火之舉,一來是洩憤,二來是有逼人逃出之意,但除了整個坳中房屋齊化劫灰以外,卻未見有半絲人影!”
顧朗軒略作尋思,目閃神光說道:“這種情況,必然有甚蹊蹺,‘迷魂坳’中人物不少,我不相信他們能撤退得如此迅速乾淨!”
蕭瑤目注顧朗軒道:“我的想法與顧兄相同,但卻想不出所以然來,顧兄知不知道這蹊蹺何在?”
顧朗軒面含苦笑,正自沉思,蕭瑤忽向他微施眼色,搖了搖手。
顧朗軒詫然不解,向蕭瑤投過一瞥詢問的眼色?
蕭瑤以“蟻語傳聲”功力向他悄悄說道:“林深之處有人!”這句話兒,把顧朗軒聽得又驚又愧!
驚的是敵人狡若狐狸,捷於鬼魅!
愧的是蕭瑤已有所覺,自己仍毫無所聞。
就在顧朗軒羞愧吃驚之間,蕭瑤又用“密語傳音”向他囑咐道:“顧兄,我去擒他,你且高歌一曲,為我略作掩護!”密語一了,顧朗軒高歌立起,他唱的是蘇東坡的一闋浣溪沙:“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淨垂沙,蕭蕭暮雨子規啼!
難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他歌聲才起之際,蕭瑤便自躡足潛蹤地向林後走去。等到一闋“浣溪沙”唱完,蕭瑤業已悄悄踅回,點頭說道:“好一個‘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聽了這兩句詞兒,便知白髮坡翁依舊雄心千丈!”
顧朗軒起立轉身,見蕭瑤空手而回,不禁詫然問道:“蕭姑娘”蕭瑤白他一眼,嬌嗔說道:“我一口一聲叫你顧兄,你卻一口一聲叫我蕭姑娘,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你再若叫我‘蕭姑娘’時,我也又要叫你‘老骨頭’了!”
這位“紅衣崑崙”的一顰一笑,均風華絕世,著實迷人,顧朗軒只得改口說道:“瑤妹的擒敵之舉怎會無功?莫非那廝業已溜掉了麼?”
蕭瑤笑道:“這廝的身手的確相當滑溜,等我追到林後,他早已鴻飛冥冥,不知去向”語音至此,略略一頓,又復嬌笑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