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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你的神箭總是飽嘗敵人的鮮血,從來不去親吻樹木和土地。”九王微微笑著,“人們叫我青陽的神弓,我看不花剌才是我們青陽的神弓!”
披著黑色氈衣的鬼弓們此時正帶著馬靠近不花剌,他們高舉了弓一齊歡呼,虎豹騎的武士們也跟著歡呼,用馬刀敲擊著鞍子。
潮水般的歡呼裡不花剌卻沒有笑,他的神色更加恭敬:“如果大汗王是劍齒豹的牙齒,不花剌只是它的一根細毛,不敢接受這樣的誇讚。”
九王揮手止住了呼聲:“你的父親死了六年了吧?可惜臨死我沒有能見他一面,最近常常想起和他並肩戰鬥的時候,可惜老朋友們卻先離開了。”
“他死得非常安詳,因為他一生都為了守護大君而握著弓箭,盤韃天神會接他去雲間的神殿享福,謝謝大汗王的關心。”
“別裡古臺雖然離開了,可是看到別裡古臺的兒子變成了更年輕更英勇的別裡古臺,真是讓人高興!”九王直視不花剌的眼睛,“新的大君就要正式即位,我們青陽好運道就要來了。不花剌,這是你的人建立功業的機會。如果不介意聽我的號令,就讓鬼弓和我的虎豹騎編在一起吧。虎豹騎只要有一口好酒,就不會忘記鬼弓的兄弟們。”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不花剌的身上,他靜靜的沒有表情。
“大汗王應該知道,從有鬼弓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只聽命於金帳的主人。除此之外我們只是草原上的獵手,我們不像九王的虎豹騎,不是成群的猛獸,我們只是一隻只散漫在天空裡的鷹。金帳的主人命我們為他懲罰叛逆,我們就去啄瞎他們的眼睛,我們卻不能為他開拓疆土。”不花剌以手按著左胸,“感謝大汗王的盛情,可惜不花剌無法接受。”
“如果沒有別的差遣,不花剌就帶著他們回去放牧了。”不花剌帶著自己長鬃的黑馬一步一步倒退出去。
他沒有等待九王的回答,忽地轉身。鬼弓們緊緊跟隨在他馬後,一起馳向了霧氣中的兀思禿罕哈兒谷口,很快,霧氣就遮住了他們的背影,消失和來時一樣的飄忽。九王望著他們,默默地撫摸著戰馬的鬃毛。
一名百夫長靠近九王的身邊,恨恨地說:“不花剌這個猖狂的人,大汗王賜給他機會,他卻不知道感恩,該受懲罰!”
“不必,這才是不花剌。他說得沒錯,你可以殺死雄鷹,卻不能讓它低頭舔你的靴子。”九王無聲地笑笑。
他瞥了一眼遠處雷雲孟虎的屍體,這個年輕的下唐武士仰面對著天空,不花剌那一箭整個地洞穿了他的鍛鋼鯪甲,連箭尾也沒了進去,穿過了他的心臟。
“在這裡豎一根木樁,把他的屍體掛在木樁上,讓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見。”九王策馬離去了。
十四
八月十一,夜深,南淮城。
百里煜拿起剪子剪去燭花,屋裡亮了一些。
歸鴻館裡靜悄悄的,縱然以木屏風一層層隔開,還是顯得太空曠了些。呂歸塵和百里煜隔著一張桌子對坐,兩個人都不怎麼說話,只有外面的蛙聲蛩鳴。
“真冷清啊,”百里煜沒話找話,“隔著一堵牆,以前卻很少來塵少主這邊走動,沒想到這麼安靜。比起來我倆楓園那邊,倒顯得浮華不實了。”
“小蘇和柳瑜兒在的時候還好,不過不知道今晚她們都去哪裡了。”呂歸塵說。
“我讓她們過去陪阿繯了。女孩子出嫁前,怎麼都是害怕的,少不得幾個人陪房。阿繯性子更嬌貴,今夜她那邊陪房的不下十幾個,我叫小蘇和柳瑜兒過去,是因為塵少主的人品她們再熟悉不過,可以安阿繯的心。”
“煜少主想得真是周到。夜深了,煜少主倦了麼?”呂歸塵低著頭,說得恭謙,其實送客的意思。
“沒什麼事,陪塵少主說說話。”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百里煜忽然說:“這些年,真是對不起。”
呂歸塵詫異地抬起頭來。
百里煜笑了笑:“記得塵少主初來的時候,我口口聲聲地叫塵少主蠻子,還在路夫子那裡說了塵少主不少的壞話。父親要讓小蘇和柳瑜兒來伺候塵少主,我耍賴不讓,後來又老是夜裡拉著她們兩個去倆楓園那邊玩鬧。心裡未嘗沒有冷落塵少主的意思。現在坐在歸鴻館裡,想著那麼多年,不知道多少個晚上,塵少主就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孤零零的,要是我,只怕得瘋了。心裡真是歉疚。”
“煜少主說得過了,”呂歸塵不知所措地擺著手,“其實都是些小事。在這裡,大家都對我很好,我要是回了北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