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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心中憋有火氣,有些咳喘,不過並無大礙。”張洞之答道。
“有勞張將軍往復奔走。”周貴人端起了茶杯。
“此乃卑職份內之事,若無差遣,卑職先行告退。”張洞之起身告辭。
“送將軍。”周貴人轉頭看向侍女,侍女答應一聲,送張洞之出門。
“終於盼得父親歸來了。”周貴人放下茶杯,長長嘆息。
“貴人早些安歇,自王府到東門路途不近,明日當需起早。”莫問說道,在此之前皇后千方百計設法謀害,母子三人幾番自鬼門關前打轉,而今周將軍終於回返,他們母子三人總算是有了依靠。
周貴人聞言點了點頭,離座站起向外走去,侍女自門外回返,提燈照路。
“周將軍回朝,貧道司職已畢,明早將搬出內院,請貴人舍房一間與貧道安身,鬥法之前我們主僕二人無處可去。”莫問行走之際衝周貴人說道。
周貴人聞言轉頭看了莫問一眼,轉而收回視線款步前行,沒有點頭亦沒有答話。
回返內院的路上週貴人都沒有開口,一直進了內院方才暫時止步,侍女識趣,提燈先行,周貴人轉頭看向莫問,莫問側目向之,只見周貴人面上多有怨意,冷視片刻拂袖離去,留下一句,“你願住哪裡便去那裡。”
周貴人與侍女回房閉戶,莫問仍站立院中未曾移動,他早已發現周貴人對他有心,此番確實有避嫌疏遠之意,男子與女子在一起朝夕相處總會生出情感,這種情感實則是一種習慣,有朝一日忽然改變難免不適。他對周貴人並無私情,謹守本分是其一,還有便是張洞之的事先告誡,周貴人乃兩位王爺之母,有周家強大實力為後盾,兩位小王爺日後皆有面南背北的可能,絕不能毀人清白,壞人前程。
自院中站立良久,莫問方才嘆氣回房,照例喝下酒水盤膝練氣,經過先前日夜苦修,到得此時他已經察覺到體內靈氣即將盈滿,至多九日便可突破天劫,進入紫氣。
次日清晨,莫問早早起身,梳洗整齊,換上乾淨道袍,捧上無量山所贈馬尾拂塵,站立門外等待周貴人及兩位小王爺起身。片刻過後周貴人攜子出門,見到莫問之後衝其點了點頭,莫問走上前去隨之一同出府。
三乘轎輦有兩乘是空的,兩位王爺尚幼,無法獨自乘轎,皆與周貴人同乘,但儀仗不可從簡,必須三乘。
莫問仍步行於主轎右側,一路上不時可見乘轎騎馬的官員和將校趕往東門,無疑也是前往迎接周將軍的,人有尊卑,國有禮儀,但凡與王府儀仗衝突,那些官員和將校皆會暫停避讓。
到得東門處,道路左右早已經站滿了文武官員,此時站位亦遵儒家左文右武,左吉右兇之說,文官居左,武將站右,官位高的靠前,官位低的靠後,中間留於皇帝儀仗。
周貴人並沒有遵循這一規制,而是出了東門下了轎輦,懷抱一子,手牽一子於門外站立等候。
此時周將軍所率精兵已於城外三里處列隊,旌隨風舞,甲映朝陽,站於隊伍前列的是一位騎著高頭大馬,身披帥甲的中年男子,此人虎背熊腰,面紅須長,頗有關帝之風,只是手中所持乃是長矛而非偃月長刀。
再過片刻,皇帝與國師和隨侍騎馬而至,待得出了城門方才抬手衝身後那些跪於道路兩旁的文武道了聲‘直身’。
“妾身念父心切,攜子前來迎候,違了禮法,望皇上恕罪。”周貴人亦免不得跪倒行禮。
時至此刻莫問方才見到皇上真容,此人年紀當在二十出頭,長相還算周正,只是下巴較窄,面相秀氣有餘寬厚不足。眼神銳利飄忽,當是料事快捷卻浮於表面之人。
“嫂嫂快快請起,你我本是家人,無需行此大禮。”皇上翻身下馬,上前彎腰扶起了周貴人。
“無量天尊,貧道天樞子見過皇上。”莫問稽首衝皇上見禮。
皇上聞言並未答話,而是眉頭微皺上下打量著他。
“阿彌陀佛,拜見二位王爺,見過貴人。”此時那身披無上袈裟的國師亦翻身下馬,將白馬交予從人牽走,自己走上前來衝二子與周貴人合十見禮。
“國師無須多禮。”周貴人抬手開口。
皇上扶起周貴人之後邁步前進兩丈,站於道路中央,城外的將士自然見到了他,周將軍一聲令下,隊伍向東門進發。
國師轉頭看了莫問一眼,佯裝不識衝其微笑點頭,轉而上前幾步,站於皇上身後。
在此之前莫問曾在蠻荒與國師見過面,那時國師的神情和語氣與此時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