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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梅家人只以為是老天爺眷顧才讓大公子轉危為安,只有誰也看不見的七娘知道,現如今活著的,根本不是原先的梅子卿,而是一個神仙。
外面的夕陽已經差不多都淡了下去。七娘揉了揉耳朵,站在榻前仍由青羽上下仔細打量:“你真打算把那個芝兒送給二公子?”
青羽收回挑起她袖口的扇子,啪地開啟對著她輕輕一扇,嘴裡不知唸了句什麼,她一身的衣瞬間清爽了起來。
見他不回答,七娘又道:“那個芝兒好歹也是大公子院子裡的丫鬟,卻跟二公子苟合,說出去丟的都是大公子的臉,你怎麼”
青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終是看得她紅了一張臉,輕咳幾聲扭過頭去。“你是在擔心我把梅子卿的臉面都丟乾淨了?”
七娘漲紅了臉:“我我不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家人正在到處找我自我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活人就是大公子,他看得到我又經常陪我說話,給我買點心,就連名字也都是他取的如今他過世了,你又佔著他的肉身,總還是要顧忌到大公子的聲譽。自己院子裡的丫鬟爬上了弟弟的床,這要讓人傳出去,不僅是大公子,整個梅家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她說一句,青羽臉上的笑就深了一分,可不知為何,總覺得笑得有些怪異。
七娘不由嚥了咽口水:“怎怎麼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為是臉上也沾了什麼髒東西。
“我同你說過,凡人的生老病死皆有兩位司命星君,梅子顥和芝兒不是死於浸豬籠,我自然便不能逆天改命。”
七娘敷衍地點了點頭。
青羽也知她一直不能理解命格的事,故而也不強求,反倒拉著她到自己身邊坐下,伸手抓了把乾果塞進她手裡,低聲道:“最近還是沒找回記憶嗎?”
往嘴裡扔了顆乾果,七娘搖頭道:“先前又在萊州城裡晃了一圈,仍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青羽淡淡一笑:“別急,總是能找到的。”
她曾經說過自己最初的故事。
七娘的記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總之,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空無一人,茫茫然在外飄蕩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像是被什麼力量所牽引,然後就摸進了梅家後花園。甫一進門,她就見到了梅子卿。不知是因為什麼事,那樣清風朗月一般的年輕公子,就坐在園中喝酒。他抬起頭看到她,手中的酒盞驀地落了地,自此她有了名字,叫做“七娘”,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了第一個可以讓她觸碰到的人。
她就像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全賴著梅子卿從旁照顧,漸漸的,倆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無論七娘白日裡跑出去了多遠,夕陽西下後,她總是會被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拽回梅家,禁錮在梅子卿的身邊。
是以,即便如今的梅子卿內裡住著的是青羽,七娘仍舊像從前那樣在夜裡離不得他左右。
七娘還是搖頭:“黑白無常說我是鬼,可總是帶不走我。城隍說我可能是個道行不淺的妖,但身為神仙的你,又說我肯定不是。好些年了,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說完話,手心裡忽然又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是已經剝好了的杏仁。
青羽伸手又抓了一把乾果仔細剝起殼來,邊剝邊道:“入不了地府渡不過忘川,連黑白無常都奈何不了你,天上地下估摸著也只有你一人了。”說完,又動作迅速地剝好了幾顆杏仁,全都塞進七娘手裡。
七娘撇撇嘴,說道:“雖說我如今人非人鬼非鬼,可到底還是姑娘家,總不能一直夜裡睡在你這邊吧。”梅子卿還活著時,因為一直沒娶填房,又不肯納妾收通房,對她極其尊敬,同睡一屋久了也就沒了什麼尷尬的地方,換做青羽後,她多少心裡有些不適。
青羽聽得好笑,視線往她胸前瞟去,低聲道:“先不說你如今是人是鬼還是妖,單以你這小身材,委實沒有吸引我犯罪的資本。若你再長開一些,或許我夜裡就得忍得辛苦些了。”
他不假思索的調笑,惹得七娘一陣瞪眼。
暮色漸濃。書房外頭忽地忙碌成一片,僕役奔忙,婢女穿梭,更有小廝站在門外急急敲門道:“大公子!大公子!”
“何事?”青羽應聲。
“老太爺他老太爺他快不行了!”
☆、004。一場白事
過花園,穿長廊,七娘跟著青羽走過大半個梅家,方才進了梅老太爺的廂房。一進門,便聽到了哭號聲,繞過老太爺房裡的六聯玳瑁鑲瑪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