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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竟然一門是英美文學史,一門是世界中世紀史。我暈,這個跟“妖怪”有什麼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嘛。不過後面有備註一欄寫道,複試科目:考古學與西方妖怪研究。這個還算有點靠譜。
後面的專業參考書目中,除了《英美文學史論》、《西方中世紀藝術史》之類的常規課本外,還有諸如托爾金的《魔戒之王》三部曲、普魯士勒的《鬼磨坊》等經典魔幻小說,這些對於我這個鐵桿魔幻小說迷當然是耳熟能詳的,毫不誇張的說,這幾部書我都看過不下三遍。只有一本名為《古希臘妖怪考證》的書我很陌生,其作者署名'法'Josephine。
約瑟芬?法國人?感覺挺熟悉的一個名字,以前在哪兒見過?聽說研究生考試的專業書目都是各專業的導師開的,他們通常會在其中加入自己編寫的書,莫非這個約瑟芬就是該專業的導師?
我就這樣一邊盯著那幾個字,一邊胡亂猜測著,不知不覺,手中的雪糕都化了。
'正文 4'
9月初,我收拾好行李,獨自踏上了去C市的旅途。
爸媽聽說我要考研的決定,當即開了兩瓶香檳慶祝,彷彿我已經考上D大研究生似的。基於我的妥協,他們被階段性的勝利衝昏了頭,忘記向我打聽起要考的專業。我確定如果跟他們提起所謂的“妖怪學”,他們會是什麼表情,為了他們的心理健康著想,我並不打算主動告知了。
雖然嘴上說要考,但其實我感覺這個專業挺懸的,不放心,還是先去實地考察下為妙。一方面,我承認專業名稱多多少少吸引了我,讓我禁不住一探究竟;一方面,一旦決定的事,我通常都會認真對待,所以也很少做出非理智的行為。
於是,我打著考研的旗號,從爸媽那裡騙到了差旅費,出發了。
在出遠門的時候,我通常會帶一本《薩特哲思錄》,很薄的一本小冊子,消磨乘車途中的無聊時光。
“如果否定不存在,那任何問題都不可能被提出來,為了使世界上有否定,為了使我們得以對存在提出問題,就應該以某種方式給出虛無。”
“自欺之所以可能,是因為它是人存在的所有謀劃的直接而永恆的威脅,是因為意識在它的存在中永遠包含有‘自欺’的危險。”
“身體不是別的,就是自為。一方面身體是自為的必然特性;身體必然來自作為身體的自為的本性。另一方面,身體正好表露了我的偶然性,身體表現了我對世界介入的個體化。”
諸如此類的句子,我曾反覆在腦海裡過濾它們的意義,每次讀都有新的體會。
這也是我看到“妖怪學”的字眼,不準備僅僅把它當作一個笑話的原因。因為我們不能否定不存在,而肯定它是一種態度。試想,常人看到它,有幾個肯認真對待呢?妖怪,在常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東西。可是,沒有超出經驗意識的東西,又哪有理性這回事呢?沒有虛無的東西,又哪來的存在呢?如此,妖怪,是多麼可愛的一種東西啊呃,我有點混亂了。
薩特?哇,你好強。
途中,同座的一個小妹對我手中的書產生了興趣,我們就這樣攀談起來。據小妹介紹,她叫方芳芳,是D大哲學系的大二學生,因為火車票訂得比較晚,現在才返校上課。
我向她打聽起D大是否有個“妖怪學”的專業,她茫然的搖了搖頭,用打量火星人的眼光向我試探。我只好支開話題,再沒好意思跟她提起我是要去考這專業研究生的。
看來,這門專業不是子虛烏有,就確實是今年新開的。
芳芳把我當作了同道中人,熱情的跟我探討起哲學問題來。其實我對哲學根本沒興趣,確切的說,只是對某幾位哲學家的某幾句話感興趣而已。況且,我一直存有這樣的偏見,女生是不適合學哲學的,學哲學的女生不是長相困難,就是腦子進水;即使初學時不是那樣,久而久之,也會變成那樣。所以,對於學哲學的女生,我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雖然芳芳長的還不算慘,目前也無腦子進水的跡象,但首先她的名字就得叫我拼命忍住笑,三個“方”,那得有多方啊。
於是,我在她跟我大談柏拉圖理念論的當口,沉沉昏睡過去。
'正文 5'
到達C市後,我跟當地的大學同學聯絡,找了臨時住所。
在高人指點下,我去聽了開課導師的一堂課。那個導師果然叫約瑟芬,我上的那堂課卻與妖怪無關,是西方文藝史。聽說她現在帶的研究生專業是文學人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