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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龍動也不動的凝視著他,目光銳利冰冷。
黃老歧再搖晃一下,砰地摔倒地上。
徐少龍這才放鬆了警戒,深深吸一口氣,忖道:“這廝只不過是許多名香主之一,已經如此棘手。無怪五老會議對這個幫會,也如此忌悼重視了。”
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心中非常奇怪,一時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轉眼四望。
但他馬上就跌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黃老歧卻在此時,掙扎爬起,一隻手中還握著折了一半的劍,用雙膝和另一隻手支撐著,向敵人爬去。
他爬行的速度甚慢,到了徐少龍身邊,舉起斷劍。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少龍睜開雙眼,明亮的燈光甚是刺眼,使他幾乎無法繼續睜開。他用力眨眼,終於適應了。
他看見雕刻塗彩的天花板,十分堂皇富麗,同時已感到額上鋪著一條冰涼的毛巾,這使他覺得舒服。
接著,一張面龐出現幹他眼中,這個人是彎下腰看他。起初徐少龍只看出是個女人,雲發披垂著。
但馬上他就發現是鄭豔芳。
徐少龍喜出望外,但同時又極為惶惑,喜的是既然是多情美麗的她,則安全方面必無問題。
惶惑的是她難道就是替黃老歧寫自白書的人?何以她幫黃老歧而又不事先通知自己呢?
敢是另有原因?”
這一瞬間,他感到心如火焚,已意味到一種“破滅的痛苦”。這使他知道,他的確已經愛上了鄭豔芳。
要知一個人至高深刻慘烈的痛苦,莫過於被“愛人”
出賣。不但出賣後的結局可悲,同時還有愛情破滅的痛苦。
徐少龍實在忍不住,張口叫道:“豔芳,豔芳,唉!唉”
那張面龐上的美眸眨了兩下,長長的睫毛,甚是好看。
徐少龍見她不答,當即轉眼四望。他能看見的地方不多,但從這些跡象判斷,這個房間內似無別人。
然則她何以不回答自己?是內心負愧麼?
她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按在他額上的毛巾上面,動作是如此的溫柔,以致任何人都可感到她的心情。
徐少龍深深呼吸一下,道:“我怎樣了?受傷沒有?”
她搖搖頭,把那毛巾翻轉。
徐少龍道:“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現在我試試看能不能坐起身?”
她的手移到他面頰上,溫柔而穩定地放在那裡,表示她不贊成起身的意思,但沒有開口說出。
徐少龍越來越奇怪,定睛看她一陣,突然有所發現,吃了一大驚,道:“咦!你不是豔芳,但你很像她,你你是誰?”
那個長得與豔芳十分相似的美貌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動作非常優雅地搖搖頭,道:“徐先生,你不該說話勞神”
徐少龍道:“這等疑問,如何憋得住?”
她道:“那麼你不妨猜猜看。”
徐少龍道:“嘗聞豔芳有兩位姐姐,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姑娘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對方愉悅地笑了笑,道:“你好會說話啊”
她停歇一下,才道:“是的,我是阿芳的大姐豔香。
徐少龍道:“她可知道我在這兒?”
鄭豔香搖搖頭,道:“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
徐少龍心念電轉,馬上問道:“黃老歧是你的什麼人?”
鄭豔香道:“是我的小叔子。”
徐少龍啊了一聲,道:“他是你丈夫的親弟弟?”
她點點頭,道:“不然的話,我豈能與他單獨相處一起?”
徐少龍尋思一下,才道:“你可以趁我目下無力反抗之際,把我殺死,或者送給任何要我的人,我認為我不能怪你”
鄭豔香道:“好大方啊!把性命這樣就雙手送掉麼?”
她話聲與笑容中,都含育譏嘲意味。
徐少龍道:“難道我有得選擇不成?”
鄭豔香道:“說老實話,沒有。”
徐少龍道:“對呀!但我不怪你,你總是有權的,對不?”
鄭豔香道:“也不對。”
徐少龍心中暗喜,忖道:“她敢是要放我,是以一口咬定我無權怪她?如是釋放於我,我感激她還來不及,自然不能怪她。”
只聽鄭豔香又道:“因為我既不殺你,也不打算把你送給任何人,所以你焉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