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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全場之人,都不禁暗暗嘆氣。
席亦高坐在第一排,生似是泥雕木塑的人一般,動也不動。
他這個人,在江湖上打滾了幾十年,一輩子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而且殺人如麻,真是當得上心黑手辣,肝腸硬似鐵的形容伺。因此,他事實上比全場任何人都難受感動。
今宵便是他們的“良辰美景”了。
因此之故,他對石芳華,已是放心開懷地盡情欣賞。暫時拋開了嚴謹的自我控制,也不再警惕防範。
他已記不得這種情懷,已經消失了多久?總之,那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敢哭,也會哭。
現在他沉醉在石芳華的絕世色藝中,心扉的一角被揭開了,閃掠過許多早已遺忘的人和事。
這些人事,曾經搖撼過他的心靈,使他為之哭笑悲歡。
然而如今皆成陳跡,甚至許多年來,都沒有在他心中浮現過他突然問身軀一震,宛如從噩夢中掙醒。轉頭回顧一眼,但見每個人都瞪大雙眼,流露出痴醉的表情。
席亦高相信沒有人發現他的失態,這才透一口大氣,不過他的心靈目下好像剛被浸洗得乾乾淨淨,把那一層,,自我控制”的硬殼拿開,因而得以看見自己心中的悲哀和恐懼,以及強烈的渴求。
在他的地位,什麼東西都不虞缺乏。而且多年來,他很滿足於這些成就。但是現在他居然發現自己有某種渴求,禁不住大吃一驚,忖道:“唉!她那美妙的風情,剛剛成熟的身體,正是我所渴望得到的,雖然我可以佔有她,而且今天晚上就佔有她了,但我所渴望的,是她發自內心的愛慕,兩情的交流,而不是憑藉地位權力去佔有她”
他大感悽然地嘆口氣,繼續想道:“我雖是大權在握,也有大量的財富,但青春終究是一逝無蹤。我沒有青春,就斷難使她向我投以愛慕的眼光。
念頭掠過之時,心中依稀記起自己在年輕時代,行走大街上之時,可以不斷地發覺那些店鋪內,住宅的簾櫳後,和漆著紅色欄杆的高樓上,總有些少女在偷偷看他。她們的眼色,滿含著愛慕之意。
他暗自點頭,向自己無可奈何地承認道:“不錯,我老早就步入中年,但我卻渴望妙齡少女的愛慕,她們的青春光彩,使我十分懷念迷戀。啊呀!敢情我已經老了。”
戲院中入了迷的觀眾,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感受,像徐少龍、席亦高這兩人,可說是感受得非常深刻的了。
只不過在門口處,還有一個少年,大概比他們更要纏綿誹惻得多。這個少年就是蘇泰全。
他不住的眨動眼睛,直掉眼淚。直到他覺著無力支援,便悄悄轉身,從兩個勁裝大漢中間穿過,蜇人黑暗之中,像幽靈一般消失了。
這一出“牡丹亭”,在喝采狂呼聲中結束,石芳華卸了裝,恢復了素淡的面目,站了起來,準備去見席亦高。
她還未行出房門,耳中忽然聽到一陣清晰的細語聲,宛如有人在她耳邊說話。那語聲道:“芳華,我是徐少龍,但你不必出聲回答。”
石芳華曉得這是“千里傳聲”的功夫,自己可沒這等本事,只好點點頭,一面轉眼四瞧。
徐少龍的傳聲再送入她耳中,道:“你今晚唱得太好了,我一直在想,你必定是情緒受到刺激,所以借劇中人之口,抒發你的情緒。”
石芳華一怔,忖道:“難道他知道我和蘇泰全的事麼?唉!究其實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坎坷不幸啊”
徐少龍又道:“如果你不反對,我打算取消你的任務,不必去與席亦高鬼混了。”
石芳華心中甚喜,想道:“敢情他捨不得把我送給席亦高?我聽人說,如果有人為你妒忌他人,必是愛上了你,他可是愛上了我麼?”
方轉念間,徐少龍的聲音傳來,道:“如果我猜想得不錯,你對這個任務,一定感到很痛苦。”
石芳華的芳心一怔,忖道:“原來他並非妒忌得不能忍受,而只是為我著想,唉!
我莫要自作多情才好。”
她這刻反對的意思沒法子用言語表達,因此她只好以行動表示。自個兒搖搖頭,下定決心,便向房外走去,外面是個小小的起坐問,角落裡坐著一個人,正是權勢迫人的席亦高。
他禮貌地站起來,一面含首,一面輕輕鼓享,道卜“這場戲唱得大好了,只怕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如此精彩動人的戲可聽了”
石芳華輾然一笑,道:“真有那麼好嗎?”
席亦高誠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