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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令中列舉的地方人名,心中瞭然,敢情這都是黑蠍閻炎所開列的“運輸路線”,而由於這些人被捕,在五旗幫來說,池門販賣人口的路線便為之中斷。同時他們運茶葉鐵砂到塞外資敵的運輸路線,亦告中斷。
當然這是黃翰怡根據資料,揀擇出重要的環節予以打擊,使敵方一時不能恢復輸運的能力。
徐少龍感到安慰的是照這道密令推測,黃翰怕的行動計劃非常有效,卻不致於使對方馬上就看出了破綻。換言之,鍾撫仙方面仍然懷疑是一種巧合,並非官家完全探悉了秘密。
第二天總督府中相當熱鬧,雖然黃翰怕決定不鋪張,但賀客仍有數百之多,晚上筵開數十席。連曉君雖然是武林高手,這時竟也有點感到吃不消,但覺頭上的鳳冠霞帔,越來越重。
其實以那時代的繁文褥禮而言,又特別是富貴人家,一場婚事下來,新人固然筋疲力盡,雙方家長和有關的人。亦大多感到吃不消,黃翰怡已經算是十分開明之上,省略了許多俗禮未節。饒是如此,連曉君還是感到頭昏腦脹。
但她的內心,正如黃雲文一般,既興奮而又快樂。尤其旱在濟濟賀客的喜筵上,那些打扮得整整齊齊的賓客,個個臉上笑容可掬,敬酒聲、猜拳聲、戲滔聲,組成了歡樂的氣氛,令人難以忘記。
黃雲文平日往還甚密的一批詩酒文友,其中不少是貴介公子,同時大多數都是年輕之士。他們已虎視眈眈地等候鬧新房的時刻。要著實整一整這對新婚夫婦。要知若然黃雲文娶的是別的女子,倒還罷了。但連曉君與他們都見過面,還不止一次,沒有一個男子不為她的風華千萬而暗暗傾倒的,因此鬧新房之舉,一則大家熟絡,平添興趣。二則也是這些青年們的最後一個發洩機會。過了今晚,大家都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鬧了。
黃翰怕和夫人已曉得這群青年們不會輕易放過雲文和曉君,他甚至在筵席上也告訴徐少龍這一點。
黃夫人心疼兒子媳婦,不禁微微發愁,道:
“他們個個年輕力壯,這一鬧說不定要到天亮才肯罷休。”
徐少龍只笑一笑,另一位貴賓,也就是南京留守的兵部尚書李大人拂髯笑道:
“大嫂何須多慮,以雲文世兄和新娘子的才情,這些孩子們可不大容易難得住他們。”
另一人插口道:
“李大人說得是,我就聽他們說過,雲文世兄不但才高學富,長於應變,連新娘子也是才情敏捷得很。”
說話的人,乃是左都督陳大將軍,他聲著洪鐘,神態不掩軍人本色。當下笑了一聲,又接著道:
“據他們說,新娘子向來言不輕發,可是她一開口,這一群年輕人都沒有一個能反駁的。所以黃夫人果然是多慮啦!”
在諸女賓中,林秋波乃是大受注意的一個,她衣著淡雅,面貌秀美,自有一股出塵絕俗的風韻,許多男人暗暗注視著她,就像遙望海上神仙的仙女一般,只覺得高不可攀。
林秋波已得到警告,是以極為小心地留意賓客中,會不會有邪派高手混入來。
對於別的門派或黑道中人,林秋波不相信膽敢來總督府滋擾鬧事,但目下她的物件是天下兩大邪派之一的幽冥洞府。這些邪人可不管什麼總督不總督的,就算大內禁宮,照樣敢鬧。
故此她一點也不敢大意,突然發現一個禿頭老者行過她身邊,袍袖飄拂間,一枚紙團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林秋波伸手按住,動作雖然快極,但旁人瞧起來,卻一點不覺有異,她利用杯碗遮掩,展開紙團,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此時大廳堂內的賓客,很多人到別的席上敬酒,故此場面亂哄哄的。
林秋波向同席的官眷道聲失陪,便起身走到黃翰恰夫婦這一席。
這時眾賓客正紛紛來回敬黃翰怕夫婦及一對新人,是以十分熱鬧,林秋波站在黃夫人與新娘子連曉君之間,由於她對外是以黃夫人的妹妹的身份出現,是以她站的位置,沒有人感到奇怪。
只有徐少龍和連曉君見她捱到這邊來,心知有異,連曉君放心得很,因為有徐少龍以及林秋波等高手在此,她根本用不著操心。
徐少龍卻暗暗高興,因為林秋波這一站在連曉君身邊,則幽冥洞府之人很可能就把連曉君的賬,一塊兒記在林秋波頭上。
要知林秋波對外雖說是總督夫人的妹子,但武林高手卻曉得她是南海門的名家,而她又曾經殺死過幽冥洞府之人,而徐少龍又聽說過幽冥洞府之人,有某種特別功夫,可以追蹤查出曾經殺死他們門中之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