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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可聞,才知對方情深義重,只為處境艱難,自己心情太熱,不得不作防閒之計,一“旦遇到時機,便任自己著意溫存,不再作那冷冰冰峻拒之容,方想:“你早這樣對我,我也少受好些痛苦。”
淑華見他猛然抬頭,往旁一偏,笑問:“文弟你夠了麼?今日相見,把話明言,也想和蔡三姑一樣,把你當作一個親兄弟呢。我知你對我痴愛太甚,無奈造物見忌,實逼處此,有何法想?今日暫且由你稍微親愛,使你知我對你從未忘情,以後便和你在蔡家溫室中自言自語所盼望的心思一樣,我母子由此也同移居峨眉。好在所識都是高人隱士,光明磊落,不拘形跡,日常均可見面。我視你如弟,你也視我如姊,互相關愛,但在今日一會之後,誰也不許再提前事。你是一個奇男子,當能諒我苦心,能知自愛,出家之念必須打消,才算真個愛我,肯聽我話。當你初進門時,我因主人雖是奇女子,昨日並還勸了我一夜,語意誠懇,人更義俠,終覺身在人家,方才主人有意避開,越發不好意思,還想稍微矜持,此時我已想穿,不再顧忌,由你親熱一陣再說正文,只不誤你,我這薄命人有什相干?”
文麟見她說時雖帶笑容,語意沉痛,雙目紅暈,明波欲流,分明心情痛苦已達極點,不禁心中一冷,慨然答道:“我本心只想與姊姊常時相見,於願已足,為了數年賓館,咫尺蓬山,休說互吐衷曲,終年難得一面,以為姊姊只顧虛名,棄我如遺,一時傷心過甚,而姊姊的聲音笑貌卻是橫亙心頭,拋它不下,那相思之苦,直非言語所能形容,欲求解脫,乃有出世之想。不過痴心不死,還想煌兒學成,送他歸去之時,和姊姊見上一面再走,不料會在山中相見,大出意外,尤其姊姊這番情義,真個刻骨銘心,永世不忘,既能常時相見,正是夢想難求的事,有姊姊在,自然不會再作出家之想了。”淑華介面笑問道:“我的心情,今日你已深知,那你還娶妻不娶呢?”文麟早就料出淑華心意,故意淡淡的笑答道:“這且不必提它。我還不知道姊姊遭什家難和別後光景呢,先談正事如何?”淑華氣道:“已過的事,早談晚談不是一樣?莫非我問的不是正經話麼?”
文麟見她面有慍色,知道明言不娶定必不快,又不願說假話,又窘又急,無話可答。淑華立即把手奪回,剛說得“你好”二字,兩行清淚已忍不住掛了下來。文麟越發心慌,忙賠笑道:“姊姊快莫傷心,依你就是。”
淑華聞言回嗔作喜,忙把眼淚擦去,笑問:“你肯聽話,才是我的好兄弟。今生無望,終有來生。如其死而無知,便是數十年的真夫妻,還不是個假的?你不說相知以心,相見以誠,只要彼此情深義重,不在婚嫁麼,如其因我害你鰥居一世,豈不加重我的傷心?這叫對我真好麼?既然答應,卻不許你反悔呢。”文麟略一遲疑,強答道:“姊姊定要如此,我也無法,不過既是夫妻,必須彼此精深意重,還須投緣,也不是急的事呀。”淑華笑道:“你又哄我,眼前便有兩個佳偶,都是才貌雙全,比我強得多,難道還不能如你的心願?”文麟故作不解。
淑華見他裝呆,心中發急,又因方才文麟那等惶急,不忍再裝生氣使他難受,只得握著文麟的手,溫言笑道:“你那義姊我已見過,人既美貌,性又靈慧,又對你一片痴情。她年紀輕輕,遇人不淑,又無一兒半女,為了對你鍾情,用盡心機,結果騎虎難下,已然立誓不再嫁人。她乃棄婦,與我不同,你又不講究這個。假如我處境不似今日這樣艱難,肯學文君私奔,料你斷無不願之理。你不娶她,決非為此之故。即使料得不對,司徒良珠美如天仙,又是劍俠異人之女,文武雙全,你如求婚,也非無望。這等曠世難逢的絕代佳人,再如不願,還有何人值你一盼?明是有心推託,使我傷心罷了。”
文麟忙道:“蔡三姑才貌雙全,對我情痴,不是不知。至於再嫁一層,我最不喜一般沽名釣譽、拿數十年苦痛光陰去換暫時虛名的女子,對她輕視,決無此念,心中只有感激。無如男女相處,首重在情,她雖對我情深,我也對她萬分感激,只是另外一種情懷,明明覺她人好美貌,但無娶妻之念,百年伴侶本難勉強。實不相瞞,姊姊婢婷情影深印心頭,終身不能磨滅,只管心無他念,永遠不會拋開,對方便是天仙下凡,無如我心目中已被此人佔滿,彷彿一件至寶已全送與別人,無法收回。夫妻偕老,首重情愛,如其勉強成婚,朝夕相對,心目中卻另有一人,情何以堪?我也對她不起。至於司徒良珠,天仙化人,和蔡三姑一樣,得妻如此,尚復何憾,一則和方才所說一樣,我全副心情全在姊姊身上,不能再以虛情假意對人,作那負心之事,並且對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