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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患�恕�
裔天緊緊地握住聽筒:“最近,好嗎?”
“還好”韓逸的聲音始終溫柔平靜。
裔天的心卻很不平靜。韓逸,那個總也揮不去的背影。從他回國的那一天起,裔天就已暗自下決心把這個背影封存起來。然而,她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在他心中的某個角落定格著。今晚,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這句平平淡淡的問候,卻似乎又啟動了播放鍵。風又吹起了,裙襬飄揚,秀髮撩動,那個背影似乎要回過頭來。
“我很好那次,你到上海來的時候我正好去了美國”
“是啊,真不巧。”
“是不巧你為什麼不事先通知我呢?”
“我只想回來看看,不想興師動眾的。”韓逸努力輕描淡寫,“路過白領公寓就進來看看,見到了,就打個招呼,見不到,也好,免去了很多尷尬。”
裔天沉默了。他不想客套,這讓他覺得隔閡,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應該怎樣說,從何說起。突然,韓逸的聲音淡淡地傳過來:“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我結婚了。”
結婚?結婚!結婚。她結婚了,她打電話來是通知他,她是別人的新娘了。裔天心中的背影沒有轉過頭來,像個提線木偶生生地又被拽回去了。“恭喜你。”思維的天線失靈了,一片雪花,怎麼調還是搜尋不到準確的頻率。
韓逸的聲音撥開雪花飄過來:“謝謝。剛才接電話的是任飛兒吧,其實她很不錯,挺適合你的”
“你別再說了,她只是我的一個室友,別的什麼也不是。”裔天的話接得很快,好像不是從嘴裡講出來的,而是從電話話筒裡直接傳出來的。
此時此刻,裔天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停滯了,又似乎變得極其亢奮,腦子裡湧進了很多很多東西,但一瞬間又都退潮了,什麼也沒留下。此後韓逸說了什麼,自己說了什麼,是怎樣道別的,自已是怎麼掛上電話的,他都模模糊糊的,完全記不真切。過了許久,他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在陽臺上了,星星早就逃走了,雨稀稀落落地下著,他的頭髮都溼透了。
夜顯然深了,遠處的燈火一盞一盞地滅了,整個城市灰濛濛的,裔天突然發現任飛兒不在了。
“她只是我的一個室友,別的什麼也不是!”這句話在任飛兒心裡盤旋了一遍又一遍。屋外一點聲息都沒有,裔天緊握電話的神情在她腦海裡一閃,她的手下意識地一緊,貓眯尖叫了一聲,從她的手裡溜了出去。
任飛兒猛地從床上蹦下來,靠在門後的牆上一個倒立。砰一聲,腦袋不合時宜地重重地撞在了門上。任飛兒終於沒忍住眼淚,淚珠順著眼角倒著流向額頭,心裡一酸,手一軟,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身子團成了一個疙瘩。她躺在地上,手腳一動不動,任性地傷心著。
雨下大了,但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心情去留意這場都巾深夜的雨。這一夜安靜得有些過分,直到清晨太陽撥開雲霧露臉時,這種安靜仍然趁著慣性持續著。
跑道上只有些許的水漬,陽臺上不見練功鞋,雞蛋在冰箱裡,人都不知上哪兒去了。 ?
當裔天昏沉沉地醒來時,任飛兒已經不在了。花盆乾乾的,沒有澆水。貓碗裡空空如也。貓眯衝著裔天很辭持地轉著眼珠子,像個淑女,只暗示,不要求。
有些別樣的感覺在裔天心中浮起來。昨夜,他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會失眠,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整包的煙用以解愁。然而,他很快就睡著了,還做了夢。夢中那個背影女孩終於轉過身來,卻意外地變成了遊戲光碟中的女俠,有著和任飛兒酷似的面容。他想一展身手,去和女俠決一高低,但每次在這關鍵的時刻宕機,當他重新啟動計算機的時候,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瞄!”貓眯叫了,它顯然不耐煩了。裔天趕緊把貓糧放在碗裡,加上水。貓放下小姐架子,很快地吃起來。裔天極其自然地開始給花澆水,看著水滴悄無聲息地滲入泥土,他隱隱約約地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陷入了一種混雜著傻笑、吵鬧、踢腿、彎腰、練功鞋、貓叫的生活。這種想法剛一露頭,裔天就本能地排斥,一種莫名的煩躁又湧上來,他放下水壺,走出房門。
工作去,忘掉這一切。
當“GAMB 0VER”的字樣在電腦螢幕上出現的時候,裔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著最後—行程式的執行,最後一次內部測試的結束,遊戲的小樣終於全部完成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創業的第一步穩穩地邁了出去。
這一時刻裔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然而它真的到來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