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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曲向晚正在經歷世上最恐怖的事。
墨華君,經芳若亭一事,便道要送她一程,皇上允了。
曲向晚將那道免死詔書抱在胸前,離雲王三步之遙。
“本王既是一具骨頭架子,自然也沒什麼可怕的,過來。”墨華側身,抬了唇角,笑的很是閉月羞花。
曲向晚不進反退道:“雲王不知,骨頭架子,才是最可怕的啊!”
他淺淡一笑:“唔,晚晚莫不是被嚇的失了手,才抹了本王的脖子?”
曲向晚無語,她說不過他!
然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他還能笑的這般平和,要麼他瘋了,要麼他預備要她瘋了。
“當日我若不出手,雲王您當真會成為一具骨頭架子”
“嗯,本王是不是該謝晚晚救命之恩?”他淺淺一笑,繼續向前。
曲向晚慌忙跟上道:“豈敢豈敢!需知臣女即便有天大的膽,也不敢當真去抹雲王您的脖子呀。”
他唇角一抬,碎雪琉璃的瞳眸便氤氳出迷夢般的笑意來:“哦?如今全天下皆知你敢,你卻與本王說不敢?”
曲向晚心道:雲王這是在向她討要說法了!
此事天下人盡皆知,她為了平民憤,不得不為勞什子皇帝效力,然最讓她發愁的卻是如何與雲王解釋。
曲向晚頓住腳步正色道:“雲王爺,我對天發誓,這條流言,不是我傳出去的啊!你要相信我!”
他咳了一聲道:“我信。”
曲向晚欣喜又意外:“你竟然相信?”
他抬指落在她發頂,嘆息道:“因為那是本王傳出去的”
“”
以前翻書,曲向晚無意間瞧到了這麼一句話說:天增歲月,人增禽獸。
曲向晚此時,很想壓個紅印,贈與雲王。
然她此時的表情過分精彩,險些不夠用的,是以,只能在言語上彌補,近乎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你狠!”
他神情悲憫道:“為天下蒼生計,安能心慈手軟乎?”
“”
雲王哪裡是大智大德!?分明是大殲大惡!?這人太壞了!
感情這從頭到腳不過是他想拯救這場瘟疫的一個大陰謀!
曲向晚幼時曾與靜安師太住在山腳下的斷塵庵,靜安師太姓氏獨孤,單名一個靜字,曲向晚被她收養時堪堪記事,記憶中她冷漠,孤僻,對她極為刻薄,她雖怕她,卻也覺著她是最親近的人,彼時,她在這世上唯一熟識的人,只有她而已。
四歲時,她外出撿乾柴,不慎落入獵人捕獵野豬的陷阱,對於瘦小羸弱的她來說,那陷阱委實太高了些,爬了幾次都沒能爬出去,她極少掉淚,也從不喊出“救命”二字,那時她雖年紀幼小,卻也知,這個世上,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抱著膝蓋在陷阱中坐了許久,一根藤條垂落在她面前,她抬頭望上天空時,天唯有圓圓的一小塊,那個少年正趴在洞口,對著她道:“我來救你了。”
齊蒙。
這麼多年她忘記了很多事,確記得她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齊蒙,便是其中一個。
他救了她,她便覺著他是好的。
然,事實,他那麼壞。
他將她拉出陷阱,而後向前一推,對著一個猥瑣的老獵戶道:“這是我妹子,送給你了。”
歲月如梭,再傷心的事也成了過往浮雲。
曲向晚瞧著眼前的男子嘆一聲:“歲月當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彼時少年,如何長成現如今這般豬樣。
雖十年未見,她還是能一眼認出,眼前的男子,便是當年她飛來橫禍的冒牌哥哥齊蒙。
許是她見過的男子太過出眾了些,譬如太子,譬如阿翼,譬如薛廣華,譬如墨華。整日美色繞眼,很容易變得對姿色普通的敏感又挑剔,罪過罪過,造孽造孽。
碧菊小聲道:“小姐,這個玉墜子是咱們先瞧上的,怎麼能讓給他們。”
曲向晚道:“自然不能讓給他們!”
“這個玉墜子我要了!”少女欣喜的聲音傳來,旋即,曲向晚抓在手裡的玉墜子,被那個少女一把搶了過去,竟連看也不曾看曲向晚一眼,好似她曲向晚不過是盛放這玉墜子的木頭架子,這作為委實跋扈了些!
碧菊不滿道:“這玉墜子是我家小姐看上的,憑什麼你要了!?”
那完全無視曲向晚主僕倆的少女,這才正眼看了她們一眼——那是個極為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