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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有些無奈地說:“澄竹的吧,玉石的又涼又硬,拿著費力。”
“那有什麼關係,你可以讓丫頭替你拿嘛。”
四人坐了下來,小冬有些擔心泰烈再拿出他出神入化的偷拍算牌的本事來,使了兩個眼色。其實她壓根兒不用擔心,泰烈贏她,那是閨房之樂。這會兒和四公主、六公主一起,那是要多規矩多規矩,幾局下來小輸了一把,小贏了一次,小冬輸了兩回,六公主四公主也是各有輸贏。
四公主眉頭始終微皺著,有些心不在焉,小冬覺得她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頭,果然下一把四公主又出錯了牌。小冬在打量她,四公主似乎也偷偷看了小冬好幾次。
六公主贏得輕鬆,心情也好:“四姐姐承讓啦。”
四姐姐將牌一推:“不玩了。”
“咦?”六公主不樂意了:“幹嘛呀?只輸了一點,又不算多。你一走我們三個人湊不了局。”
四公主搖搖頭,扶著額角:“我頭疼得厲害。”
她臉色那樣難看,這話倒不像假話。
“啊?你不早說。”六公主忙說:“叫太醫來給你瞧瞧,會不會是晚上著涼了。”
“沒事兒,不用找太醫,我躺會兒就好。”
小冬讓人鋪好床榻,扶四公主躺了下來,一面還是打發人去請太醫。
不過,小冬覺得,四公主約摸——是心病吧?
在宮中長大的人,忍耐病痛的本事幾乎無師自通的。許多時候你不能病,有病也不能顯露在臉上。
紅荊端了熱茶進來,小冬輕聲問:“四姐姐,喝口水吧?”
四公主搖了搖頭。
她臉朝床裡,肩膀輕輕顫抖,等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淚痕,只是眼眶與鼻尖微紅。
有時候傷心與傷風,看起來很相似。可是傷風的時候,不必躲起來流淚。
小冬又將茶端給她,四公主接了過去放在一旁,握住了小冬的手。
“四姐姐?你這是為什麼?”
四公主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些從前的事情。我娘去世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月份,那天也有大霧。”
小冬先是想到皇后,然後才反應過來,四公主說的是她早已經去世的親生母親。
宮裡沒有什麼人提起她,就連四公主也不會提起。小冬對四公主的親生母親一無所知,只是恍惚聽人提起過,是個不怎麼得寵的女子,身子也不好。四公主養在皇后膝下,時日一久,小冬竟然一時想不起她還有生身母親。
可是,只為這個,四公主怎麼會這麼難過?
後宮生活可以將最柔軟的心磨礪得象磐石般堅硬厚實,四公主又不是四五歲的孩子,會躲起來為生母早逝哭一場。
這種事,連小冬都不會做。
“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難受”四公主好像要把積了太久的水一氣兒倒出來一樣,話開了個頭就收不住了:“我記得娘去了之後,有人領我去見皇后。旁邊的人叫我跪下,喊皇后娘娘皇后那天穿著一身件大紅緞子的衣裳,裙幅上繡著金色的牡丹,我在地下跪了好久,才聽到她說讓我起來。後來好長時間,只要一想起那一天,想起皇后,我就只記得那紅裙子上的金線牡丹,特別的刺眼。”
“後來我什麼都聽她的,皇后有時候待我冷冰冰的,甚至有些厭憎。我知道她想起她那夭折的女兒不過也有和氣的時候,後來我大了些,一天一天的過下來,喊她母后,彼此也有幾分真感情——”
是的,即使是養只貓兒,時日久了也是要有感情的。
“皇后給我指了門親事,算是對我不錯了。有時候,我喊著母后,也是真心的拿她當我的娘。可是她病重的那些時候,我有時候累得很,熬得難受,還要聞言軟語勸慰服侍她,就會想起從前來。想起我跪在地下,看著那繡著金線牡丹的大紅裙子,想到我親生母親楊美人死時的裝裹不過是件舊綾衣。想著在皇后宮中的那幾年,小心翼翼的跟大宮女賠笑臉,餓了也得忍著,渴了也不敢多喝水,夜裡炭盆熄了,凍得瑟瑟發抖睡不著。後來我大了,遷到宜蘭宮去住,皇后吩咐人給我做了新衣裳我記得,那回一共做了六套新衣。可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也許是底下人怠慢,裙子都做得大了,不合身”
“皇后臨去那兩日,人已經全糊塗了,時昏時醒的。醒的時候也說好多話,她覺得自己忍了太久了,一直忍到了死。我當時一邊聽著,一邊想,誰不在忍呢?我也是”四公主絮絮叨叨,臉色紅得異樣。小冬先前只覺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