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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心裡沒底,雖然吃還是照吃,睡還是照睡,可是整個人好象蒙了層灰似的,怎麼都顯得沒精神,就算在笑,也能讓人看出重重心事來。
連紅綾都有些撐不住似的,有天端水的時候居然走了神,水潑了一些出來,連裙子帶鞋都溼了一片。
小冬倒是氣定神閒。
怕也沒有用,要是天真塌下來,那跑也來不及。
好吃好睡的,小冬倒是覺得自己好象還長了個兒——
呃,個兒未必真長,可腳是真長了。夏天時胡氏本來量了她的腳做鞋的,結果現在天涼了,把鞋樣兒又拿出來一比,短了。
胡氏捏著小冬的腳笑著說:“長長(zhangzhang),長長(changchang)。這一年大二年小的,郡主真是長大了。”
小冬彆扭地把腳往回縮縮:“光長腳可不行。”
雖然這時候不時興纏足,可是姑娘家要是長一對大腳板子也不是什麼好事。
沈薔抿嘴笑著說:“哪能呢,你的腳可是算小的。”
小冬的腳是不大,胡氏握在手裡,象是握著小菱角一樣。為著她的腳小巧玲瓏,胡氏特別喜歡給她做鞋,一雙比一雙下功夫。
姚錦鳳對著一盤核桃,慢慢的敲核桃仁兒吃,她喜歡這些香脆的東西。
說著話,小冬覺得有些涼浸浸地,紅綾從外頭進來,身上帶著一點潮意:“外頭落雨了。”
外頭天色果然早就陰了下來,胡氏忙著張羅人開箱子取厚實被褥。
三個姑娘這段時間在山莊裡,感情倒是更親密了。姚錦鳳剝了一把核桃仁兒,捧給小冬。小冬抓了一半兒,沈薔也抓了一半兒,三個人咯吱咯吱地嚼核桃,屋裡倒是顯得融融洽洽的,很有生氣。
小冬在這屋裡住過,那是她剛剛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間屋裡。可是那時候壓抑得很,連一個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屋裡特別靜,靜得讓人不敢大聲喘氣。莊子外面有山,有樹林,風野得很,晚上刮起來嗚嗚響,象虎咆狼嚎一樣,她那時候滿心驚惶,可比現在悽慘多了。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身邊的每個人都不認識,這間高而闊的屋子裡好象到處都是冷風——
和那時候比,現在又有什麼難熬的呢?
吃了晚飯,三個人湊在一起玩了一會兒拼竹,這已經不是當時沈薔從河東帶來的,而是趙呂看小冬喜歡,另找人給她做的,一盒裡面怕沒有幾百根,比沈薔當時帶來的更加精緻規整。小冬用拼竹拼字玩,拼的就是她白天剛背過的文章。姚錦鳳挑挑揀揀,她沒有耐性,不知是想拼什麼,只勉強接了十來根竹管就撒手不玩了。
而沈薔,竟然不知不覺地,拼出了一把劍的形狀來。
小冬微微吃驚,沈薔自己也有點意外,好象是隨手拼的,自己也沒多想。
“對了,錦鳳姐,你那把刀呢?”
小冬只見過兩次,一次是秦烈把刀送來的那天,還有一次是姚錦鳳拿這個割繡線,那刀子可真利,小冬不知道傳說中的什麼吹毛斷髮什麼樣,可是那把刀是真利,感覺還沒碰上去,線就輕飄飄的變成了兩截。
雖然姑娘家帶著刀總不是那麼回事兒,可那把刀是真漂亮,見過一次很難忘記,鑲金嵌玉的,小冬想,大概姚錦鳳母親那一族時興帶這個當飾品,就和京城姑娘們帶什麼金玉佩珊瑚環一樣。想想,姚錦鳳穿著她那條孔雀似的大裙子,佩著這樣的刀,倒真合適。
姚錦鳳說:“沒有帶來。”
小冬也沒細問。外面雨更緊了,打得屋瓦嘩嘩直響。沈薔笑著說:“我晚上不走了,跟你擠一晚上吧。”
姚錦鳳一張嘴:“我也不走了。”
小冬噗哧一笑,她這張床不算大,兩個人能睡,三個人就擠了。
不過外面下得緊,沈薔多半是不想溼鞋,可能還怕黑,姚錦鳳就是純粹湊熱鬧了。
胡氏也不反對,笑著說:“反正屋裡有地席,鋪好了,你們在地下睡吧,這就能睡得下了。”
“好好,”姚錦鳳先笑起來:“我還沒睡過地下呢。”
果然胡氏讓人地下厚厚地鋪了幾層褥子,別說三個,就是再來三個人也睡得下了。姚錦鳳哈哈大笑一聲,撲上去就在那上頭打了個滾,把沈薔嚇了一跳。
三個人梳洗後並排躺下,小冬睡中間,沈薔在左邊,姚錦鳳在右邊。
三個姑娘擠擠挨挨的咯咯笑,肯定不會老實睡覺。
紅綾探頭看了一眼,胡氏說:“讓她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