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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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殤手臂一揚,酒罈直向衡錦飛去,衡錦隨手接住,準確無誤,他的心裡一晃,此情此景好像好像在哪裡見過?衡錦再次回眸望向衛無殤,——這個俊秀的男人真有點邪門兒!
“什麼酒?”衡錦隨口問著,一邊拍開酒罈的封泥,“哈桂花釀!”衡錦驚喜交加,深吸口氣,馥郁的花香和著醇和的酒香,在夏夜裡顯得格外鮮明透亮。
“唔香香”連天寶也皺起小鼻子深深呼吸。衡錦看看天寶,嘿嘿笑著拿起筷子伸進罈子裡蘸取酒液,“來,嚐嚐阿爸家鄉的好酒。”
天寶湊過頭去,含著筷子尖兒,心滿意足地嘆口氣,“香香”
天寶那天真童趣的模樣引得無殤也笑了起來,他本愁腸百結,此時卻有點乍暖還寒。無殤的雙眼須臾不離地盯著衡錦,見他苦惱地看著魚粥又看看酒罈,好像萬分猶豫,然後他咬咬牙,拿起調羹舀了一小勺桂花釀欲放進粥裡,可才放了幾滴就捨不得了,衡錦舉起調羹乾脆將酒都送人口中。
“唔唔香確實香”衡錦陶醉地雙眼微眯,一點晶亮的眸光從眼睫處隱約透出。衛無殤驟然呆住,此時阿恆的模樣就像他第一次嚐到桂花釀時一樣。
衛無殤正自神思迷茫,突地一隻小手抓住了他,“阿爸這裡這裡疼”天寶抓著衛無殤的手放在他的小胸口上,衛無殤‘啊’地低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阿爸酒酒不疼”天寶回身指指小酒罈子,再使勁地將無殤的手按上左胸口,“酒酒不疼”
衛無殤倏地垂下眼眸,他終於明白了天寶的意思,“河上溼氣重你你的傷口恐怕禁不得溼氣侵蝕”衛無殤艱難地說著,喉嚨裡塞滿了尖銳的砂礫。
衡錦不以為意地抿抿唇,舉起酒罈又喝了一口,隨即便小心翼翼地蓋好酒罈,“我本來是死命一條,我可能死有餘辜,如今還活著就是為了繼續受罰,哪還顧得上疼,疼就疼吧,大不了疼死,不然都對不住那個要殺死我的人。”
清涼的夏夜,晚風習習,從河面上吹拂而過,帶起一片粼粼光波,衛無殤忽覺渾身寒涼,他不自覺地抱緊雙臂。
“粥好了,天寶,用膳”衡錦滿意地聞著小陶罐裡溢位的鮮香,恍惚間竟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用膳?衛無殤看看陶泥小爐上架著的粗陶罐,——用膳?
“呵呵呵”衛無殤今天備受刺激,此時終於忍不住慘笑出聲。天寶驚懼地看看他,顧不上奇怪,快速爬向衡錦,“粥粥小寶餓了”
衡錦將魚粥小心地盛入一個粗瓷大腕,遞給天寶一個調羹,“吃吧,別燙著。”衡錦想了想,扭頭看著衛無殤,“你要吃嗎?不過我們就只有一個碗。”衡錦說完就俯首悶頭吃粥,不再理睬衛無殤。
衛無殤看著那對坐吃粥的父子倆,只覺荒謬,時光倒退三十年,月色朦朧間,坐在那裡扒著一隻破碗吃粥的明明是阿恆和阿恆的孃親,中間那些歲月,撕心裂肺,都被煅燒成一串串珠淚,跌入宇宙洪荒,再難尋覓。
“你你們就吃這個”衛無殤忍不住開口問,他覺得水聲風聲和心中的靜默簡直能殺人於無形。
衡錦嚥下一口粥,本不欲回答,但又想起那罈子酒,好歹是受了人家恩惠了,他看看碗裡已吃了大半的粥,“胡四,也就是船老大,給了我們一袋子藜米。”說完,衡錦就又埋首粥碗,今天他跑了好幾趟貨,實在是有點餓了。
衛無殤下意識地點點頭,卻並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衛無殤急於要找個話題,能令自己不再陷入瘋狂臆想的話題。
“你們離開東安後要去哪裡?”這個話題安全嗎?這個埋首吃粥的粗袍青年真是衛恆嗎?他今年應該三十三歲了,可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眉宇間帶著股子說不出的狂野之氣,竟比他十四歲時更濃烈了。一年多前,在南楚永建的山崖上,月光下,他曾在衛恆的眼中看到狂喜,那是衛恆與他重逢後唯一的表情,而此時,在衡錦的眼中,這抹狂喜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怎麼,你要跟著去?哈哈哈”隔了半晌,衡錦才鬨笑著反問,他的視線斜掃再次上下打量衛無殤,挑挑眉毛,“我倒不介意帶著你走,長得這麼美,比小南強何止百倍。”
衡錦的話才一出口,衛無殤已經平平飛起狂襲而來,他的手快如閃電地拍向衡錦的頭頂,衡錦驟然而驚,扭身閃躲,卻不料那只是個虛招,衛無殤趁他閃避之際,雙手下翻猛地掐住衡錦的脖子,“你嘴裡若再不乾不淨,我立時便捏碎你的頸骨。”
“阿爸阿爸”天寶立刻撲過來揪扯拍打著衛無殤,嘴裡大聲呼喊,衡錦不言不動,微仰著頭,眼睫低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