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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他已經糾結至今,每天夜裡來這裡吹風,而且腦子越吹越熱,已經下決心要一探皇宮。
而就在這時這刻,華容居然出現,出現後居然開口說話,說話的聲音,居然跟當今聖上一模一樣!
所以他只能呆住,除了呆住,再做不出第二個表情。
一件事情發生,也許需要一二十年。可要說完,也最多不過一個時辰。
華容的口才一般,說了半個時辰,總算把前因後果乾巴巴說完。
林落音這時做了他第二個表情,就是更加呆住。
之後就是抓狂:“你根本就不啞!”
“韓朗那樣折磨你,你居然能忍住裝啞!”
“為了這個秘密,所以這些年你忍辱,隨便人糟踐!”
完全失去邏輯,前言不搭後語,可這一百句一千句,都是心疼華容。
可那廂華容半眯了眼,將扇子輕搖,卻只是一句:“也沒什麼,路是我自己選的,所以就沒什麼好埋怨。”
從來也是這樣,他半點都不心疼自己。
林落音一顆心更是酸到發脹,將手按上劍柄,道:“現在你要怎樣,要怎樣你說!”
華容淡淡:“我現在先要你若無其事。”
不是他想林落音捲入黨爭,而是這時這刻,他再沒有別人可以託信。
而林落音是當然的不會拒絕,早就豪氣干雲,問:“然後呢,若無其事然後怎樣,我要怎麼幫你?”
“然後我會想法子,讓你掌握兵權。我要韓朗倒臺,死得悽楚,也嚐嚐命運不在自己掌握的滋味。”
過一會之後華容才道,扇子攏起,仍是淡淡。
等了許久,華容也沒等到意料中斬釘截鐵那個“好”字。
林落音最終說話:“不如這樣,我帶你離開,外頭天高海闊,你慢慢就會忘記。”
華容心陡然一沉,怕他是沒聽清,又重複一次:“我要韓朗死!而且死得比我大哥更慘百倍!”
林落音抬頭看他,這一次無論如何是應該聽清了。
又是沉默,該死的重得好似壓著一整個天地的沉默。
林落音嘴唇好像灌了鉛,掙扎了太久太久,這才掙扎出五個字。
“韓朗不能死。”
他道,聲音雖輕,卻是清楚明白。
上馬之後林落音一直不說要去哪裡,只是舉著鞭,帶華容一路狂奔。
華容也不好奇,隨他去,到目的地乖乖下馬,一隻手撐腰,動作有些吃力。
夜這時黑到極致,華容目力不濟,好容易看清身周環境,發現這裡原來是塊墓地,最中間有座高墳,墓碑森然,寫的是定月永康侯莫折信之墓。
莫折戰死,死後被追封為永康侯,這件事華容當然知道。
所以他有些詫異:“你領我來這裡做什麼,莫折赴死當然慷慨,但和韓朗該不該死有什麼干係?”
林落音不說話,立到碑旁,夜風鼓盪,吹得他右邊空蕩的衣袖嘩嘩作響。
“你可知道,這榮光無限的大墓裡面,其實並沒有莫折將軍的屍身?”過許久他才道。
“什麼?”
“對月氏那一戰,莫折將軍引爆雪崩,埋斷月氏去路,同時也埋斷自己,千百里白雪茫茫,我們尋不到他的屍身,只好捧了一匣染血的紅雪回來,和他衣冠一起下葬。”
“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想告訴你,為了守我大玄寸土不讓,莫折將軍屍骨無存,而屍骨無存的也遠遠不止他一個,那百里雪場之下,不知道埋了我多少將士的魂魄,沒有哪一個不是年少方華,也沒有哪一個無有家人親眷。”
“那又如何!”
“難道你還不明白。”林落音霍然轉身:“千萬將士赴死,和我所說的韓朗現在還不能死,原因理由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保我大玄河山完壁,不能叫它月氏踏足分毫!”
“韓朗死了,我河山就不能完壁?你這笑話未免”
“這絕對不是笑話!”林落音深吸了口氣,上來一步,看住華容雙眼:“你問問你自己內心。先皇已逝,周真已死,周氏一脈斷絕,這個時候如果韓朗猝死,又有誰能穩住局勢,誰保朝內不會奪權,不會內亂之際讓它月氏得隙!”
華容喘息,被他咄咄目光追得無處躲藏,只得收起眼裡譏誚,緩聲:“月氏不是已經戰敗”
這一句連他自己都能聽出虛弱。
果然,那頭林落音立刻追了上來:“月氏不過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