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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茶咕嚕咕嚕喝的文翰良,模樣與當年都已不相似;這稚氣動作,也是宮裡瞧不見的。
但他終究是要回去!
想到此處,蘇竹取不由得覺得謝輕容很不值。
太子將來若回宮去,被別人教養,未必會全記得她之好處,說不定還要被重提當年舊恨,如此一來,新恩不添,還報舊仇。
文翰良非她所出,趙妃曾蓄意加害,這樣算起來,她也實在無需償還什麼,如此作為,是為初心。
誰對她好些,她便也對誰好,與天底下的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她做個好人,都要做得好似漫不經心,實在是讓人感慨。
別人不明白的,還當她是要貪圖什麼,其實她要的,也就那麼一點。
喜歡的人兒,喜歡的事兒,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
哎呀,她真是太怨了,怎麼半點兒都跟人家不相似?只覺得自己十分無情又無理取鬧呢?
蘇竹取想著,遠遠瞧見謝輕汶來了,卻不見謝輕容。
她與文翰良都站起來。
“舅舅。”
“大哥。”
蘇竹取與謝輕容差不多的年紀,舊年一同在宮中玩耍,對謝輕汶之稱呼,一直隨謝輕容,不曾有變。
謝輕汶點了點頭,開了口。
“戚從戎在何處?”
蘇竹取愣住,不料他問得如此簡單明快。
60、情義(附公告) 。。。
距離無名山莊五里,方有客棧,足見此處之偏僻。
這客棧,也算不得什麼好地方,粗陋簡鄙,全不符合遠來貴客的身份。
然而戚從戎卻不介意,再往北去,條件還比此處艱苦,如今有瓦遮頭,軟褥大床,已經很好。
他實在不算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已經習慣了各種粗物。
再者,這客棧隨時偏僻,卻有掌櫃親釀的花雕,其實也不算是名酒,卻很適口,戚從戎一日喝一壺,不算多,卻覺足夠。
切一斤熟牛肉,再添一碟花生米,經油一炸,恰到好處,鬆脆可口。
這裡的夜風吹得也緊,店裡的人客平常只得他一人,今天酒喝到一半,卻有另外的人來了。
連掌櫃都覺得驚訝,問:“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那人道:“都不是,我來尋人。”
那掌櫃聽了,悻悻的也不再招呼,由得他隨便。
戚從戎聽得聲音耳熟,也不回頭,自顧自飲酒,直到那人到面前坐下。
“從戎。”
一聲呼喊,喚起久遠記憶。
“大哥,你還活著吶。”
這樣的眉目,這樣說話的神態,當真是不曾有變。
彷彿時空錯亂了一般,由得他回到了少年之時。
曾經多期盼若是謝輕汶還活著,可以與謝輕容相見。
可是如今看來,都是虛幻。
他未曾料得謝輕容之身世,也未曾料得,謝輕容唯有對謝輕汶的喜歡,是與眾人都不同的。
這仗,遠比輸給文廷玉還更覺屈辱。
謝輕汶道:“你為何不去見阿容。”
“你若是我,你見不見?”
“你還是這麼驕傲。”
“不及大哥與阿容多矣。”
話雖然說得不恭敬,但是他還是叫掌櫃:“添只杯子。”
掌櫃很快就來了,杯子是普通的瓷器,倒也洗得十分乾淨,只因這般的貴客,給的賞銀是十二萬分的豐厚。
果然,戚從戎又給了他一小錠銀子。
掌櫃千恩萬謝地走開,戚從戎為謝輕汶添酒。
“你以前不是這樣喝酒。”
戚從戎的性情,簡單而熱烈,他喝酒,是拿著海碗,舉著罈子,從來都不曾像如今這樣,一杯一杯的慢飲。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難得大哥還記得。”
戚從戎與謝輕禾才是最親近的,拿謝輕容的話來說,便是兩個莽夫,拳來腳去,武力見真章,時常打架,不到片刻,又好得跟親兄弟一般。
“你有很多話想說。”
戚從戎灌了一杯酒。
“大哥與阿容都是天之驕子,活得又自在,又灑脫,未知你們可曾想過我與阿禾?”
“這話是要為你自己說,還是要替阿禾怪我們?”
謝輕汶與戚從戎,彼此心知肚明,若是謝輕禾會埋怨,那便不是謝輕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