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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該是要對他好,皇家人卻不一樣,全天下的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們不懂。”
真奇怪,彷彿整個天下,劃出了三六九等的人來,這天家之人,是最不顧情面,最不講情義的一群。
真可笑。
文廷玉發出一聲怪笑來。
“你好像懂一般。”
謝輕容冷聲反問:“那我哪裡對你不好了麼?”
文廷玉氣得連血都要嘔出來,她那是對他好?
她與她兄長勾結,算計宮中人,是好。
她利用太子傷他,為出宮籌謀,算好。
她那時在城樓上,毅然跳下去,叫好。
如此之好,果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貴為天子,這樣一顆心,全然系在她一人身上,護她活下來。
他是存有私心,但是何嘗不是要為她不要再被從前的陰霾困住?
他們二人之間的隔閡,竟是為怎樣是好。
他以為自己對她好。
她竟也好是說,她是對他好。
這裡頭到底是有什麼錯了?到如今,活活把彼此傷成這樣。
他按住額頭,覺得頭痛得緊,不由得閉上雙眼。
此時忽然聽得謝輕容的一句話。
“要我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文廷玉猛然睜開眼。
只見謝輕容在笑。
“條件是什麼?”
文廷玉問她。
“廢了太子。”
文廷玉愕然。
“因為我若留下,我之所出,必當為儲君。”
文廷玉怔怔地看她。
“做不到?”謝輕容嘲笑他:“看來,你也未必有多愛我,只嘴巴上,說得好聽,心中當我是禍水。”
“你之所出?”
謝輕容抬起下巴。
“我之血統,遠勝你高貴;我之美貌,天下皆知;我之聰慧,何人能及?”她嘆道:“文廷玉,你自己摸住心口想想,我這樣的人,是我配不起你?還是你不及我?”
文廷玉冷笑。
比心計,論演戲,他自愧不如。
這女人真叫人可氣又可恨,但饒是如此,竟還是帶著可愛的神色,令人著迷
她若不是禍水,又是什麼?
現
66、驕 。。。
如今,禍水正對著他笑。
“皇上,你現在,是要留宿呢?還是走呢?我覺得冷,又渾身是傷,你若不介意,我是想睡了。”
文廷玉心中升起熊熊的怒火,但是面無表情。
得不到回答,謝輕容也不介意,慢吞吞地縮排被子裡,裹了個嚴實,因為拉扯傷口,她一直皺眉,動作也失去了平日的優美嫵媚,看起來倒像只蜷縮的蝦米。
文廷玉哼了一聲,摔袖欲走,忽然又聽她叫喚。
“你且等等。”
文廷玉停住腳,聽她要說什麼。
“明兒叫個好太醫來,我全身都疼。”
說完,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當真睏覺去了。
文廷玉大怒,大步流星,摔門而去。
“綠袖,打傘來。”
謝輕容陷在柔軟的床褥之中,想,哎呀,原來她在外頭,這可不是都讓人聽了去麼!
嚴冬時節,受了冷水,即使是大人也要生病,何況是年紀不大的太子。
文翰良昨日跪在泥水裡接旨,回來之後換了衣裳,去見了他父皇。
幾年未見,直覺父皇更添了威嚴,故此更不敢掉以輕心,他父皇說話,只好都應聲。
他自以為得計,卻不料父皇說他還是太稚嫩,輕易受騙。
他頓時覺得更加難堪起來,回來又不乘轎,搶了侍從的油紙傘,連太后寢宮也未去請安,徑直回了東宮,薑湯也一股腦推在了地上。
然而次日起來,便頭重腳輕,但是他忍了頭痛,問侍從道:“昨夜要你去探綠袖的話,現在如何了?”
侍從不肯答言,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句子來。
文翰良大怒,驕縱的脾氣上來,一腳把人踹倒在地:“到底說了些什麼?”
“回太子的話,原是要去探綠袖姑娘的口風,恰是她不在,又或者是有心避開了”看見太子的怒容,侍從不由得趕忙道:“倒是我們在太極殿的人,似乎隱約聽見了些話。”
“說了什麼?”
侍從嘴唇翕張,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