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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冊姜嬈已經看過,華昭容升了正一品華賢妃,柳嬪晉了從一品柳妃,陳常在封了從四品陳婉儀。
制衡後宮,均分恩寵,此消彼長,這一點上衛瑾把握的很好。
比如,以盛家的名望和功勳,一入宮就給四妃之位也不為過,但他只是磨了數月再提升,這樣的意義就不盡相同,更能彰顯聖恩。抬舉柳嬪是念在她侍奉長久、為人賢德收斂,又有帝姬,這樣一來,既顯得皇上長情念舊,又是暗地給所有人敲打了一下,後宮裡安分守己之人便有賞,恃寵而驕便有罰,賞罰分明。
對於這個結果,姜嬈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皇上把治國這一套章法竟是搬到後宮來,雖看上去秩序井然,但卻少了許多情趣,畢竟對付女人和對付男人怎會相同?
而陳常在的進位,就連姜嬈也猜不透,衛瑾閱女無數,真會迷上這樣柔弱的菟絲花麼?
若說一時新鮮是有,但長久來看卻不像。
翌日晨起,晨曦便有了燥熱之感,又是一日酷暑。
晉封典禮並不隆重,三位待封妃嬪一早便候在皇后的紫宸宮。
因為皇上已下了諭令,所以姜嬈不必隨行,而是由璇璣伴駕。
難得一日清淨,她閒來無事,便歪在房中翻著一卷《藥典》看,泛黃的紙張被風一吹呼啦啦翻動,她再低頭,正停在制香的一頁。
花棠兩個字映入眼簾,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內務府所見。
不由地仔細瞧了幾眼,芳似蘭麝,但內含藏紅花蕊心,娠婦忌用。
心頭正有一絲疑惑劃過,就聽正殿那邊來了動靜。
她身為御侍,自然不敢怠慢。
那宮婢站在正殿外頭央哭,“我家主子不好了,求皇上過去瞧瞧”
蕪桃還要攔著,卻是姜嬈輕輕擺手走過去,“白婕妤如今可是兩個人,還不先傳太醫?陛下正在紫宸宮授禮,一時半會兒去不得。”
阿梧急的雙眼含淚,“回姑姑,我家主子她見紅了!等不得!”
算了算時辰,白婕妤身孕才剛七月,遠不到足月生產
而且平素裡,她急注重保養,身子豐潤健康,沒有理由突然見紅,除非
方才那種不詳的預感再次襲來,除非有人刻意做了手腳!
花棠、胭脂、柳嬪,姜嬈腦海裡自然地就將他們聯絡在了一處。
白婕妤不僅是見紅,姜嬈更知道她將會失去這個孩子。
皇脈夭折,素來都是大事、大忌,原本不願多攙和後宮爭鬥的姜嬈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況且阿梧來含元殿稟報,是她的司責所在,不能有失。
是以,姜嬈沒再耽擱,徑直領了阿梧往紫宸宮去。
她風塵僕僕趕到紫宸宮時,這廂皇后正欽讀了三人各自的晉封位份,還未授寶冊印信,一切還沒落定。
阿梧在一旁不停抹淚兒,姜嬈只得硬著頭皮過去稟報。
上座的皇后凝著姜嬈,面有不悅,“姜御侍從來都是剔透之人,怎地此次如此莽撞?”
皇上不語,始終觀察著她的神色。
“回陛下、皇后娘娘,白婕妤胎位不穩有落紅之兆,奴婢職責所在,特來請示,還憑陛下定奪。”
皇后登時轉了臉色,焦急道,“白婕妤素日體健,怎會突然落紅?”復又轉頭衝皇上望去,“陛下,雖然晉封禮不宜錯過,但畢竟白婕妤的肚子裡懷的是皇家血骨,一分差池也要不得,以臣妾的意思,先去流霜閣,晚些回來也不遲。”
皇上表示贊同,繼而也再一次彰顯了皇后的仁德,不嫉妒妃嬪的子嗣。
華昭容最先附和,將自己置身事外,陳常在便跟著盛真表態,三人中,唯有柳嬪表現的過於淡定。
雖然瞞得過皇上,卻瞞不過姜嬈。
這分明是早就事先知曉,才會有的態度。
等眾人趕到流霜閣時,殿中太醫和醫婆已經入內診治。
張俊匆匆來報,說是白婕妤先兆早產,如今胎兒已經成行,只能強行催產,才有一線生機。
衛瑾的眉頭緊緊擰著,不曾料到情況竟如此兇險。
姜嬈知道,就算衛瑾冷血無情,可以不在乎白氏的性命,但孩子他不會輕易捨棄。
張俊得了令,因為情勢緊急,連姜嬈在身後也沒瞧見,緊走著又進去忙碌。
皇上悶聲不語,捻著玉扳指靜靠在榻,皇后忙著吩咐宮人,亦是焦急萬分。
這一折騰,就是半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