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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他甚至此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是自己從前曾親手將她推遠,推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腦子裡紛亂如潮,姜嬈雙手握在胸前,無法冷靜。
鄢秦侯夫人是前朝公主,那麼自己便是燕朝遺孤,身上流著大燕的血脈。
單憑這一點,衛瑾將她留在身邊就已是觸犯律例,更遑論給予名分。
若是靖太后或者皇后知曉,那麼她就更不會有好下場!
天光鼎盛,刺痛了雙眼。
駿馬嘶鳴,衛瑾的汗血寶馬極是優雅地迴旋,便停在眼前,手中長鞭揚起,薄汗從兩鬢滑落,一派英挺風姿。
“陪朕去遛馬。”他縱身躍下,不等姜嬈作出回應,已經將她輕盈的身子托起,他隨後跟上。
姜嬈被甩地暈乎乎的,只能靠在他懷中,緊緊揪著韁繩。
衛瑾感到她的緊張和僵硬,以為她只是害怕,便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從後面密實地將她完全懷抱住。
這樣的姿勢,很安心,也很曖昧。
遠處謝家世子一行人仍在盡情射獵,衛瑾特意選了一片幽靜的場地。
這裡,已經被高言待人嚴密把守,所有人都被隔在柵欄外面。
“別怕,穩住身子,微微前傾,”衛瑾將她擺成正確的姿勢,然後握住她雙腿,往馬肚上一夾。
汗血得了指令,撒開蹄子狂奔而去。
姜嬈冷不防,只覺得要被烈風捲出去但再烈的風,也不敵她此刻心事重重。
“這樣就對了。”衛瑾微微撤開懷抱,姜嬈立刻緊緊攀住他,“停下陛下停下!”
她天生不是折塊材料,學不會皇后在馬上收放自如的本領。
衛瑾促狹地貼近,享受著溫香軟玉的親暱,可烈馬卻一刻不停。
半個時辰之後,姜嬈頭暈目眩,香腮如火。雙腳一沾地,登時軟倒了下去。
他的癖好實在是特殊竟然喜歡在馬背上行如此之事
雖然並沒真正要了她,但是渾身都被揉捻了遍。
斜陽西下,暮霞透過斑駁樹影,映紅了整片廣袤的獵場。
燦燦華光。
衛瑾策馬徐行,雖嘴上不說,但卻是靜靜地帶她縱賞金戈臺美景。
洛水橫貫獵場,將金戈臺隔開兩半,河對岸燈火輝煌,正是行宮所在。
晚間,那裡會有一場盛大的露天夜宴。
河面波光粼粼,流淌著看不到盡頭。
“朕年幼時,第一次隨父皇狩獵,最喜歡的就是這條河流。”
姜嬈窩在他寬厚的懷抱中,忽然就想起了家鄉的那條清川河。
半晌沒有回應,衛瑾看向懷中的小人兒,難得她有如此沉靜的時候。
誰知一低頭,卻見睫毛垂著,顯然已經累得睡了過去。勾起一絲無奈的笑紋,只好打算抱她回去,夜風總是有些涼的,不適合久吹。
姜嬈閉著眼,她並沒有睡,只是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突如其來的脆弱而已。
迎面遇上謝家眾人,衛瑾端坐馬上,緊圈著她,坦然地接受眾人行禮。
謝韞的眼光從人群中射出,黏在姜嬈微微薄著紅暈的粉頰上,只覺得心頭像被千萬只小手撓著一般難耐。
謝遷的目光射來,帶著告誡的意味,他了解這個弟弟,風流無度、沉溺美色。
謝韞只好應付地笑了笑,退到後面,未有更近一步的逾越之舉。
當皇上抱著姜嬈回到九華殿時,皇后起身迎上,“臣妾已經在臨仙台備下晚宴,陛下更衣便同去罷。”
姜嬈歪歪斜斜地行了個禮,皇后佯作大度,“姜御侍不妨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那樣的場面,凌平王、謝家眾人紛紛在場,根本就不適合女子拋頭露面,即便是皇后,也是隔著垂簾獨設食案。
她若是答應,那麼就顯得輕佻,定會惹得皇上不悅。
皇后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根本就沒得選擇。姜嬈順著她的意思,推脫不去,衛瑾見她累了也沒勉強,況且他並不願意讓姜嬈多多在別的男人眼前露臉。
回到內室,替衛瑾更衣完畢,姜嬈突然纏住他的手臂,“奴婢想要見鄢秦侯夫人,陛下可否應允。”
鄢秦侯,始終是他們中間橫著的一道刺,因為衛瑾深知,那是衛璃一脈的勢力。
姜嬈見他不語,便做好了承受怒火的準備,卻不料衛瑾悠悠轉身,“那畢竟是你從前的居處,見一見實屬人之常情,只是鄢秦侯如今避世不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