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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崎嶇不平,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氈草,也仍是左搖右晃。
眼前男人終於張開雙眼,車外呼嘯漸進的烈烈風聲夾雜著混亂不堪的喧鬧,陳芳儀心中涼透,終於清醒。
衛瑾不語,一動不動地凝著她,猛地掀開簾幕。
夜風混著泥土腥氣撲面而來,目光所及,青馬橋上正激烈交鋒,硝煙四起。
處處橫屍,血流成河。
陳芳儀一瞬不瞬地盯著遠處營帳,那飄動的衛旗上是暗紅紋繡的“凌”字,染紅了她的雙眸。
衛瑾伸出手,狠狠地捏起她的下頜,抬起來,“朕的愛妃,今晚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朕知道你會很想親眼看到。”
隨著馬車行進,各方暗衛齊齊出動,曠野之上,登時數百人集結,將皇上緊緊護在當中。
有序穩健地穿行而來。
平靜的青馬橋上,盛家軍部將和凌平王餘部仍在浴血奮戰,如今殺紅了眼,走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衛瑾登上瞭望臺,憑欄俯瞰,但見凌平王大營仍在死守最後一片土地。
身旁的女子衣衫單薄,面容呆滯,除了一雙會轉的眼眸,整個人似泥塑一般定在原地。
突然號角聲驟停,凌平王大營緩緩拉開。
漸漸闢出一條血路。
一人一馬,在月下緩緩前行。
衛璃面容蒼白,衝著高臺上淡淡一笑,那笑容萬千妖嬈,直讓九天層雲都失了顏色。
陳芳儀只覺得,整個心房都被他狠狠揪起,揉做一處。
兩方對峙之時,並未有人發現,武安侯的車馬,正從南面緩緩駛入,同行的,還有數十名精銳衛尉。
掀起的窗簾中,露出半張皎潔的臉龐。
姜嬈緊緊注視著瞭望臺上的一舉一動。
“凌平王,朕知你素來憐香惜玉,自己的女人,總不捨得傷害。”衛瑾冷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只見馮淵將陳芳儀往前押著,微微一送,便掛在高臺邊緣。
那女子纖瘦單薄,烈風將她裙襬吹得肆意舞動。
不知為何,這一幕入眼,姜嬈猛地捂住胸口,被突如其來的絞痛襲擊。
連珏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問,“可還能撐得住,不如就和玥兒留在此地,戰場不適合女子。”
“還請侯爺帶我過去,我要見她。”姜嬈綰起額前散落的髮絲,堅定不移。
連珏神色一暗,心下悵然,她的心意竟如此堅定。
“那麼便請公主坐穩,珏會竭力護你周全。”
那廂凌平王冷冷環顧周圍,邪肆地開口,“容我今日此刻,再稱你一句三弟。技不如人,本王願賭服輸!”
目光掃過掛在城頭的女子,然後卻定在正要入城的一輛不起眼的車馬上。
他提高了聲線,“只是三弟你錯了,本王從來不稀罕任何女人,你若想要她的命,儘管拿去便是,只是堂堂一國君主,憑女人要挾,非大丈夫所為!”
若仔細看去,衛璃已是強弩之末,硬撐在馬背上。
高臺上,鄭秋圓睜雙目,靜靜地望向衛璃。
沒有絲毫畏懼。
恰此分神的當口,連珏已經護著姜嬈沿著後側臺階緩緩而上。
遠處凌平王大營忽然起火,很快便蔓延開去,烈焰沖天,染紅了漆黑的夜。
衛瑾徐徐放下手臂,示意弓弩手準備。而目光卻被匆匆出現的姜嬈,擾亂了陣腳。
“陛下,請放了她。”姜嬈指向鄭秋,福身一拜。
衛瑾怒意起,“朕養了她一年之久,為的便是今日,你且先回宮去!”
雖是斥責,但言語中的關切已經不言而喻。
姜嬈搖搖頭,步步上前,“她是如今能解開你我身世之謎的唯一出口。”
衛瑾終於動容,卻並沒有教她收回,“兄妹也罷,無關也罷,朕自會徹查。”
當時是,只聽衛璃一聲厲笑,迴盪在天際,“我一生籌謀,仍是毀在你的手上!”
想起今晨姜嬈來見自己時,明知事出有詐,但仍是無法割捨。
他將她當做棋子利用了數年,永遠也不曾料到,會毀在她親手設的棋局上,輸的一敗塗地,輸的潰不成軍!
有鮮血從他嘴角絲絲沁出,他幾近癲狂,電光石光之間,誰都沒有看清楚,衛璃手上何時多出了一支利箭!
“既然你如此絕情,那麼本王也要讓你陪葬!”
話音未落,箭已離弦!
破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