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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齊這才鬆手,閉目道,“李非,傳衛瑾過來”
李非聞言一頓,連忙挺直腰板應下,這是陛下多日來,頭一回召見皇子,必定有要事吩咐。
衛瑾,景安王。
鄢秦侯夫人,算的精準!
姜嬈方接了藥,李非卻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他聲音低沉,並不似宮中那些宦官尖細,無論是容貌或是聲音,都如同正常男子。
“還請娘娘能多替陛下分憂解愁。”
姜嬈苦笑,明知自己是去送死,還要高高興興地去,這委實不是一件易事。
下意識地轉動了腕上玉鐲,既已拿定了主意,遂不可再改。
如今時局特殊,由李非親自去往紫宸宮傳旨,雖是拄著雙柺,但他仍是行的健步如飛。
途徑凌平王生母慕妃的寢宮時,大宮女月錦正出門往內務府領月例,瞧見李非便當即福了福身,“李大人這是要往何處去的?”
李非腳下未停,微微頷首示意,“替陛下辦些瑣事。”
月錦也很是識趣兒,遂不再相問,放緩了步子,就見李非是往西面走去。
待李非走遠,她遂悄悄地收回步子,匆匆走回惜陽宮。
衛瑾自回京之後,還不曾見過皇上。整日閒坐在紫宸宮裡,可精神上卻是極緊繃的。
父皇這一病來勢洶洶,看樣子是不能大好了。闔宮禁嚴,連母親靖貴妃的羽合宮也去不得。
轉動著手中的白瓷玉杯,此時二哥究竟作何盤算?
一想到凌平王,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另一張女人的臉容。
繼而便是她柔麗卑微的樣子
衛瑾猛地放下玉杯,她會是凌平王在父皇身前安插的眼線麼?
便在此時,高言進來稟報,“殿下,李大人來了!”
衛瑾心頭一動,遂道,“速速有請。”
李非一進殿便屏退四下,直入主題,“請三殿下遂老奴同去。”
字句中絲毫不曾提起皇上。
“李大人先行,本王隨後。”
含元殿外除了候著的宮女,清淨異常。
景安王仍是著長靴,但戰衣披甲換了絳色錦袍,愈發英氣逼人。
登上玉階之時,不可謂不忐忑,可面兒依然是處變不驚,唯有作為兒子對父親病情的深深擔憂和掛念。
王尚儀替他推開殿門,“惠妃娘娘正在喂藥,殿下稍等。”
他沒做理會,徑直步入,氣定閒從。
雖近年來大多數時間在外征戰,但含元殿他並不陌生。
行至外間時,在青瓷燭臺前略微停了停,才撩開珠簾,大步入內。
遠遠的,就從側面瞧見一抹鵝黃色身影坐於龍榻前。
此刻,那女子正輕柔地攪動著湯藥,喂進父皇口中,全神貫注,一絲不苟,並沒發覺有人進來。
碧雲髻垂在一側肩頭,髮髻上簪了顆紅珠,再配上那嫋娜的身姿,竟顯出幾分清麗脫俗的氣韻來。
但心中立刻就起了否定的念頭。
再端雅的宮裝,也掩蓋不去她骨子裡的韻味。
腳步聲漸近,姜嬈以為來人是李非,便沒回頭,而是探著腰替皇上拭了嘴角,就問,“這碗藥喝完了,第二盅可是熬好了?”
從衛瑾的方向看去,嫩黃色羅帶束著柳腰,腰肢不盈一握,偏生她又是傾著身子,那曲線更添嬌嬈。
“喂完了就下去罷。”他輕咳了一聲。
姜嬈回頭,突然瞧見景安王來了,原本平靜的面容上,立刻堆上笑意,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他,“見過三殿下。”
那種期許的神色,若教旁人看到,定會認為他們之間有何似的。
這種感覺讓衛瑾十分不悅,他徑直繞過她,坐到龍榻邊,完全無視姜嬈的存在。
“父皇,兒臣來了。”
衛齊似是睡去了,聽得聲音,復又緩緩張開眼。
衛瑾回頭,見姜嬈仍捧著藥碗站在原地,一觸到他的目光,才連忙轉頭離開。
殿外,王尚儀接過太醫院送來的木盒,開啟檢查無誤後,交到惠妃手裡。
每個藥盒中,都配有一根嶄新的銀針,長約四寸。
內室中,父子兩個正低聲交談,姜嬈端著藥湯候著,眼見湯已經涼了,怕誤了時辰。
且李大人交待過,不可私自試藥,必須當著陛下的面才行。
姜嬈只好默默進去,徑自跪坐在榻尾,開啟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