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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張掌衣來做罷。”
蔣瑛回身,“你這是不遵從了?”
姜嬈微微一笑,“還要提醒姑姑一句,張掌衣手中的四套紋路,花樣很早就丟了,奴婢大約能在腦子裡記得一些,不知道後日張掌衣能否按時交工呢。”
“姜嬈,”蔣瑛款步上前,素來溫柔的眼神也變得銳利,兩人相持片刻,她軟語道,“我不相信,離了你就無法完成,你尸位素餐,這個掌衣的職位也不用做了,即日起,就和采薇一樣,做文史女官罷。”
“奴婢求之不得。”姜嬈又坐回原處,一手好字工工整整地抄錄賬冊。
其實,這半日下來,她發覺原先的賬冊頭緒不清,許多出進出用度皆是對不上。
是以,這才靜下心來,將賬目重新羅列了一番,準備下午到庫房裡核對,以備日後審查,發現漏洞無法彌補。
蔣瑛只得召集吳司衣和張掌衣到一處,趕製做活。
又是一日過去,張珍兒只做出一套來,而且那繡工和從前姜嬈的一對比,顯得十分粗鄙。
吳司衣也皺了眉,“若是太后娘娘看到,定然會鳳顏大怒。”又看了看蔣瑛手中的龍鬚,才提點道,“時間不夠了,姑姑還是去請姜掌衣過來罷,若再耽擱了,只怕整個尚服局都擔不起這罪責。”
蔣瑛不甘心,只說再等等。
但到了下午,張珍兒仍是做不出來,蔣瑛這才慌了神,當初和姜嬈置氣,不料如今真個是完不成任務,明日就是祭禮,這一次,似乎是鬧得有些大了,無法收場
姚瑤見姜嬈在庫房裡翻整舊物,一問之下就回司寶司查了賬目,果然也是錯綜雜亂,便當即帶了宮人一起往庫房整理。
幾人忙碌,井井有序。姜嬈就站在滿室琳琅中,雖蒙了紗巾,仍是落了滿頭灰塵,但她並未在意,晚上回去洗一洗就好。
蔣尚服突然出現在門口,喚了姜嬈出去,姚瑤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我先幫你看著,你快些回來。”
取下紗巾,姜嬈就問,“不知姑姑有何貴幹?”
蔣瑛將一疊祭服推到她面前,姜嬈蹙了蹙眉,“您現在才來,時間不夠了,咱們尚服局此次可要出名了。”
蔣瑛略微揚起臉,語氣柔和,“要如何才能補救?”
不論何時,蔣瑛偽飾的面具,總是無可挑剔。
姜嬈翻了翻,見張珍兒的繡工委實粗糙,便答,“也不是沒有辦法”
蔣瑛擺擺手,“天下沒有白求人的道理,這次算我有求於你,只要能按時完成,你要甚麼,我都允了你。”
想來,不到萬不得已,蔣瑛絕不會委曲求全,但逼急了,她又會使出渾身解數,誓要達成目的。
她的這個二妹,從來就是這樣沒有原則。
“我可以趕製一夜,但完成之後,典衣之位要歸我所有。”姜嬈神情鄭重。
蔣瑛想了想,“好,若是完不成,你便是罪當其衝。”
徹夜,針線房內,燈火未息。
燈下女子靠在繡榻上,行針如流水,精緻的圖紋漸漸躍然衣上。
白蠟燃盡了大半根,天光終於泛起了淺白。
姜嬈揉著僵硬的脊背,手邊是全部完工的物品。
吳司衣看到這些針腳細膩的佳品時,不由地對姜嬈更多了一份青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做出這樣的成果,真是教人難以置信。
姜嬈雙手按在衣服上,眼緣發青的雙眸看向蔣瑛。
蔣瑛伸出手,一枚明黃水線勾繡的令牌被放在案上,“文史姜嬈有功,升司衣司典衣之位。”
姜嬈接過令牌,滿意地收回懷中,倦容上綻出一抹笑意。
紫微城守喪四十九日已滿,今日行罷祭禮,正德帝便入皇陵,歷史就此翻過。
身為六尚女官,她們是沒有資格在前列朝拜,只是在外圍守著。
雖然不能拋頭露面,但仍是要渾身縞素,規規矩矩地站上一日方可,期間水米不進。
紫微城素白一片,時已初春,嘉和宮道兩旁的垂柳抽了新綠,遠望如碧煙。
粉瓣白蕊的桃花接了臘梅,勃然而開。
皇上的鸞車最先開道,衛瑾白袍白冠,神色肅容,珠玉在前。
而後太后、太妃,羅成王、凌平王、洛懷王次第入內。
衛璃的目光掃向佇列兩旁,正尋找著那道身影,但入眼皆是茫茫白衣,根本無從分辨。
卻說姜嬈百無聊賴的站著,身板還要挺直,但一想到蔣瑛那張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