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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兒,汝兒時常彈奏的那一曲叫什麼?”
夏兒愣了半響,見我意識清明,便緩緩開口,一邊扶著我的手,一邊笑著回答:“夫人還在庭蘭閣的時候,告訴我和秋兒那琴曲叫‘春江花月夜’,是她家鄉的獨特琴曲。夫人還說,每當在山好水好月好的環境下,她便想跟著隨唱一曲,夫人的嗓音很好”
“夏兒。”見夏兒談及汝兒過多,秋兒倏地打住夏兒。
數月來,人人在我面前隻字不提汝兒,據肅蓮說,我回魈宮的第一個月時常意識不清,總認為汝兒還在,不斷不斷地重複“汝兒又貪睡了嗎”“汝兒怎還不用膳”“是汝兒在彈琴嗎”
現下,也莫怪秋兒會擔心了。
“秋兒,讓夏兒繼續說,我原是在逃避自己,可現在想通了,你們也無需操心。”我摸了摸肚子,嘴角淺淺地揚著,“我就想,多說點汝兒的事情給這孩子聽聽,只望她未出世就知道她親孃的好,出世後便不會怪汝兒不在她身邊。”
之後,聽著秋兒和夏兒邊笑邊講他們伺候汝兒那些時日的事情,我開始期盼孩子的出世。
雨後的深秋夜晚,有點悶燥。
我躺在床上,腦中一直盤旋著午時秋兒他們說的那些話,入不了眠,便和衣起身。夜深人靜時,月掛中空,闃寥無比,我披了件白色外袍,點了燭火,拿起淺薄的書卷,欲看。窗格外遽然傳來輕如菩提落葉的落地聲。不只一個,該是兩人,輕功非凡,其中一人內力深厚。
我微皺眉,但憑肅蓮、肅蘭、肅天等人仍可攔下,怎生這般岔子?
我迅速吹滅了燭火,護著肚子,躲在屏風後。
隨著腳步聲,傳來刻意壓低的細小聲音。
“哎,師傅,你不覺得蹊蹺嗎?這魈宮好說歹說也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可一路上,你瞧見沒,還沒過幾招,那些人見到我們就跟見到鬼一樣,還紛紛放下來劍!劍乃武俠人士的性命也,這,這擺明的是陷阱!”
“真不懂您老人家在想什麼,這下好了,偏生著尋這地方給我找回記憶!”
“師傅!你怎麼還有閒情喝酒啊!”
77、蘇格篇(三) 。。。
“啊!師傅,你你,你謀殺親徒兒!”嚎了一嗓子的聲音,斷在了“哎呦”一聲下,“砰”地一聲,說話的那名女子被推進房內,撞到了燻木桌子。
從窗格照入的微弱月光打在她身上,白袍如雪,一塵不染,剎那間,晚雲漸收,淡天琉璃,仿若一如既往我做的夢,閉上眼,苦笑,幻影嗎?又是思念成災。
“我的腰,真是個有酒性沒人性的師傅!”
可那不滿的嘟囔聲,那破碎的沙啞,那顰眉的樣子,那白如桃花的臉,都真實得像另一個汝兒,我渾身一震,緩緩走出屏風,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是你嗎?”
她先是愕然,而後開啟腰間的摺扇,不過頃刻,便閃至我面前,摺扇抵著我的脖子,她一改方才的模樣,冷聲道:“別動,否則,哼哼,你這光潔的脖子就”
清楚地感覺到脖頸間的鋒利所在,清楚地看到她睫毛投下的眸影,這不是幻影,我斂開眉眼,輕聲道:“恩,我不動。”
似乎意料於我的反應,她視線往下,看到我隆起的肚子,驚訝,愕然,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瞅住我,眉間攏起,像在思忖什麼,而後,顰眉緩聲道:“私闖魈宮,實屬不得以。”
“只是,我們是否在哪裡遇見過?”
我看著她,滿心底藏著的話在她陌生的眼神下,突然一句都說不出。
半響,她難掩尷尬,作勢咳嗽一聲,道:“公子,我沒有調戲你之意。只不過方才看見你時,心底莫名地總之,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記憶裡有很多破碎的畫面,只是很多事我都忘記了。還是說,你認識的是我師傅?我師兄?還是我姑姑?”
見我仍不說話,她收了摺扇,眼底閃過一絲惆悵,長嘆一口氣,“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我不知道,為何當日沒了氣息入了靈柩進了棺木的汝兒,會站在這裡。但她的一言一行都刺了痛我的眼睛,我知道,這是汝兒。
我苦笑,“你叫金小汝,今年二十。我以為你還認得我。”
她眼睛一亮,可一瞬即逝。
她環視房內,見只有我和她二人,又看向我的肚子,悄然擰起眉頭:“貴妹子為何沒在你身邊?你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心裡看著卻不好受?”
我看向她,反問:“你為什麼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