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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山蘿逐漸軟倒的身子,叫道:“山蘿,你為什麼這麼傻!哥哥不會怪你,你跟哥哥回草原去!”
山蘿身子畏冷似的縮將起來,臉上努力綻出微笑,道:“好!哥哥,你帶我回去吧,葬我於賀蘭山上,我就,能和父王,和溫,莫斯哥哥——在一起了。”說罷身子一陣抽搐,血從嘴角流出,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那頡啜悲傷大叫“山蘿山蘿”,他懷裡的山蘿卻再不能答應一聲了!
朱邪赤心血淋淋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上前來看山蘿。那頡啜狂吼一聲,一腳將他踢倒在數尺外,嘶聲道:“是你這狗賊害死山蘿,是你這狗賊害死了山蘿!”
朱邪赤心掙扎著跪直身子,抬起臉來,血淚模糊,道:“是我害死了她,你殺死我吧!”那頡啜提起刀待要一刀斬下,臂彎裡山蘿的頭軟軟耷拉著,長髮披散開來,青絲飛揚,飄拂在那頡啜臉上。那頡啜心中大慟,丟下刀,雙手抱起山蘿,嗚咽道:“就算殺死你這狗賊一萬次又有何用!山蘿,哥哥哪裡會怪你呢!你何必遽爾輕生呀!”
“山蘿,你別拋下我!”身後的朱邪赤心一聲悲嚎,拾起那頡啜丟下的刀,雙臂一回,“卟”的一聲,貫腹直入,雙手鬆開刀柄,撐在地上,刀尖從背心透出,一命歸西,追隨山蘿去了。
安雪蓮瘋笑著去抱朱邪赤心,半拖著那血淋淋的身子站起來,嘻嘻笑道:“好啊,現在你跑不掉了,你是甩不掉我的,你被尉遲玄擒到長安我就盯上你了,我就不信你躲在那宅子裡能不出來,我是絕不會讓你和那小妖女在一起的。”
安雪蓮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拖著朱邪赤心的屍首往北走。結藏、山木牽著馬跟在後面,漸漸走遠。
那頡啜回到長安,金棺玉槨,盛殮山蘿,三日後辭別宣宗,帶山蘿棺木回賀蘭山安葬。顧師言送了一程又一程,不忍分別。那頡啜道:“兄弟,你我這一別,再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他日有暇你一定要來天山看望哥哥!”又問顧師言那枚寶石指環還在否?顧師言說在,從懷裡摸出託在掌心上。那頡啜看了看,嘆了口氣道:“山蘿已死,有些話我也就不說了,這枚指環你就留作紀念吧!唉!早知這樣,還不如依兄弟之言,讓山蘿跟朱邪赤心走,也不至於害了山蘿性命。”顧師言道:“就算哥哥肯放,安雪蓮也不肯放的,這實在是無法可想的事!”那頡啜連說了幾聲“孽緣孽緣!”揚鞭道:“兄弟保重,哥哥去了!”帶著數十名回鶻驍將縱馬西去,再不回頭。
顧師言回到杜府,杜瀚章迎出來道:“顧訓,趙歸真死也不開口,你看如何是好?”顧師言當即去地下密室見趙歸真。趙歸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手足被銬上粗大鐵鏈,眼上依舊蒙著布條。顧師言道:“趙道長,多有得罪。”趙歸真一動不動。顧師言又道:“去年在南梢門大宅,在下就曾見過道長。道長法術高超,卻何以為吉備真備這日本僧人所利用,幹出換人形體這傷天害理之事!”
趙歸真“哼”了一聲,依舊不言不動。顧師言道:“趙道長有何所求?只管明言,在下一定盡力。”趙歸真開口道:“你們將老道綁在這裡,卻來問老道有何所求,焉有是理!”顧師言當即命人開啟趙歸真鐵鏈桎梏。尉遲玄聞聲進來道:“且慢,我有一事不明,要向道長請教。”趙歸真耳朵極靈,道:“尉遲玄,你為何要害我!”尉遲玄不答,卻道:“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道長仙齡亦在七旬開外,為何自己不移魂換形,返老還少?”
此語似擊中趙歸真要害,趙歸真一下子又不言不動了。顧師言無法,退出到大廳與杜瀚章等人商議。玉鬘急急過來道:“顧公子,小姐咳血咳得好厲害,怎麼辦呀?”衣羽衰朽之軀疾病纏身,兩月之前,西川名醫封子期替她把脈時就對顧師言說過伊婆婆活不過今冬第一場雪,當時顧師言以為伊婆婆八十來歲了,也稱得上壽享遐齡了,不甚在意,此時想來,不禁憂心如焚。
顧師言跟著玉鬘去看衣羽,見衣羽伏在床欄上,獨自落淚。顧師言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不說話,就那樣坐著,淚落無聲。玉鬘倚在門邊看著顧師言和衣羽,小姑娘也是淚眼盈盈。
當夜,顧師言在衣羽房外徘徊,聽房內衣羽咳嗽聲聲,睡不安枕。
七月上旬天氣,一輪缺月已在中天,小院月色朦朧。顧師言對月唏籲,憂心如搗,趙歸真、鵯蜜俱已擒獲,解救衣羽之事卻還是一籌莫展。
玉鬘也還未睡,一直在窗內看小院月光下的顧師言,看他走過來走過去,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
玉鬘拉開門來到院內,叫了一聲:“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