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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嶽明走了出來,臉色灰暗,卻帶著笑意。顧師言口乾舌燥,想要問一聲,卻緊張得發不出聲音來。柴嶽明側身一讓,石門走出兩個人來,前面一個明眸皓齒,清豔動人,容貌正是衣羽,手足鐵鏈已除去。後面一個病體支離,容顏蒼老。顧師言不敢上前,不知哪個是鵯蜜?哪個是衣羽?
卻聽後面那老婦說道:“衣羽,你看,這個男子就是顧訓,他就是你心愛之人。”年輕美貌的衣羽睜著大眼睛盯著顧師言看,臉上漸漸現出笑意,笑容之美好比名花含苞,於剎那間綻放。衣羽撲到顧師言懷裡,叫道:“顧訓,我可找到你了!”
與此同時,顧師言卻清清楚楚聽見柴嶽明對那老婦道:“衣羽姑娘,天幸未出差錯。”
兩個都是衣羽,這怎麼可能?鵯蜜呢?顧師言記得自己仰望星空時睡著了,那麼現在身歷的一切會不會是個夢境?
懷裡的衣羽嬌聲道:“顧訓,你不是說要帶我回柴桑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是騎馬還是坐車?”顧師言聲音發顫,問:“你真的是衣羽嗎?”衣羽奇怪道:“是呀,伊婆婆說的,我是衣羽。”顧師言一臉茫然。
柴嶽明過來道:“衣羽小姐,你先跟婆婆去洗漱吧?”衣羽點點頭,對顧師言道:“顧訓,你在這裡等我呀,不要一個人走掉。”那嬌憨的神態好像一個小孩子,跟著那老婦到後院去了。
顧師言向柴嶽明走近幾步,道:“仙師,我這是做夢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邊的泉兒道:“公子爺,這不是夢!”
玉鬘急急跑來問:“小姐呢?小姐呢?”杜瀚章、溫庭筠、雲天鏡等人也都匆匆趕到。柴嶽明道:“你們先不要去打擾她們,隨山人到大廳,山人詳細道來。”
眾人來到大廳坐定。柴嶽明喝了幾口茶,開口道:“現在有了兩個衣羽小姐。”眾人面面相覷。柴嶽明接著道:“山人原不會移魂大法,雖有神器之助,卻也不能讓衣羽小姐的魂魄回到她原來的軀體。”
顧師言聽了這話,一頭的迷霧,如在夢中。
柴嶽明道:“那日衣羽小姐求山人無論如何施法試一試,其實山人並無半分把握,弄不好魂魄俱散,非瘋即傻!山人思得一法,借神器之力,雖不能移魂,卻可洗魂,山人窮三日三夜之功,將佔據衣羽軀體的鵯蜜之魂盡數散去,只是衣羽之魂卻還是無法回去。道書所載‘魂魄離體,人即身死’,然而,這失去魂魄的衣羽的軀體卻依然能言能動,只不過幼稚如孩童,記不起任何事而已。山人技止於此,無能為力了!”
顧師言問:“既如此,她又怎知我的名字?又何以對我這般親熱?”
柴嶽明道:“這是衣羽姑娘的主意,她讓山人施法令這少女相信她就是衣羽,她所愛的人是顧訓顧公子。”
正說話間,兩個衣羽來至大廳。衣羽說道:“我是伊婆婆,這位是衣羽姑娘。”然後領著少女衣羽一一與廳上眾人相見,介紹姓名,好像長輩對晚輩一般。少女衣羽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東看西看,見到顧訓,忙偎依到他身邊,甜甜道:“顧訓,我正找你呢。”
玉鬘走到衣羽跟前,叫了一聲“小姐!”衣羽道:“玉鬘,叫我伊婆婆。”玉鬘含淚叫了一聲“婆婆。”
此後十餘日,少女衣羽整日跟在伊婆婆身邊,聽婆婆對她說以前的事,這些事她都忘了,就連字也不認得了。伊婆婆還教她識字、彈琴,她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恨不得把腦子裡的事一下子全部移到少女衣羽的腦袋裡。佛說人有“宿慧”,少女衣羽就是如此,幾乎是過目不忘,十天時間竟已識得二千餘字,寫的字雖然稚拙,但宛然衛夫人簪花體神韻。那日顧師言買來一袋開心果,少女衣羽趕忙放下紙筆來吃開心果,喜滋滋道:“這是什麼東西?真好吃,我最愛吃了,顧訓你真好!”顧師言看看伊婆婆又看看她,心裡悲喜交集。
杜瀚章接父親杜琮來信,杜琮嚴責兒子處事不當,以致南詔酋龍憤而離京,徑回南詔太和城去了。杜琮命杜瀚章參加萬壽公主婚禮之後即刻啟程回成都,不得耽擱。
杜瀚章這才記起這日已是八月十三,後日就是公主大婚之期,當即與顧師言各備了一份厚禮送去。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鄆王為顯歌舞昇平之象,將萬壽公主下嫁大學士鄭顥的婚禮鋪排得極盡豪奢。顧師言卻是悶悶不樂,杜瀚章近日便要離京回西川,問他是否一道南下?顧師言慮及衣羽病情日重,怎經得起旅途顛簸!
泉兒聽說杜瀚章他們要走,便對顧師言道:“公子爺,那我們搬回桃園湖畔的舊宅去吧,現在太監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