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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蘿追問道:“哥哥他們好不好?”顧師言道:“還好還好,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等下我再與你細說。”
出了雜樹林,山蘿道:“我們到那邊菩薩廟裡去躲一躲吧?”顧師言知道她指的是定慧禪寺。山蘿低下頭,輕聲道:“他脫身後會到那裡去找我的。”顧師言道:“勢利和尚會趕我們出來的。”山蘿道:“那我們就在菩薩廟附近等著。”
顧師言只好點點頭,他有很多話想和山蘿說,但看著她那無邪而痴情的樣子,實在不忍傷她的心。
定慧禪寺有百餘畝田產,租給附近十來戶佃農耕種,這些佃農都不過是三間茅草房,沒有空房供人租住。顧師言道:“此處離集市也不遠,還是到市裡找客房住著,每日再來這裡等候便是了。”山蘿也沒什麼主意,悶悶不樂地點點頭。
兩人來到如皋場市集上,忽見差役鳴鑼開道,路上行人急往路兩側躲避。顧師言與山蘿閃在一邊,見是大唐司舶使的旗號,車馬填路,浩浩蕩蕩。顧師言心中一動:司舶使如此大張旗鼓,莫非是去迎接日本國王子?
山蘿之美甚是惹眼,不少騎在馬上的官吏都歪著頭朝她看,老遠了還頻頻回首。顧師言頭皮有點發麻,心想不要又生出什麼事端來,正要拉著山蘿走開,就見一個紫袍官吏騎馬出隊朝他二人行來,下馬拱手道:“顧公子,還識得下官否?”
顧師言一看,這紫袍官吏卻是丹陽刺史竇賢。竇賢見顧師言斷了左臂,以為是慘遭馬元贄毒手,嘆道:“奸邪當道,顧公子受苦了!”顧師言問:“竇大人這是往何處公幹?”竇賢道:“皇上任命下官為司舶使,此去便是迎接日本遣唐使團。”顧師言道:“日本王子據說棋藝不凡,皇上命竇大人前去迎接正合其宜。”
竇賢哈哈一笑,道:“皇上還特別派了欽差大臣迎候日本王子進京,這是自有遣唐使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可見皇上對這扶桑小國頗為重視。”
竇賢又問顧師言身邊的這位女郎是誰?顧師言道:“這位是回鶻可汗那頡啜之妹烏介山蘿。”竇賢“哦”了一聲,朝山蘿行了個官禮,問:“兩位這是要去哪裡?”顧師言道:“我受那頡啜大哥之託,找到烏介山蘿之後要送她迴天山南麓,只是我目下還有點事,此事一了,便要北行。”
烏介山蘿一直閃著大眼睛聽顧師言與竇賢二人說話,這時低下頭去。竇賢道:“兩位不妨與下官同行,也見識一下東瀛王子的風采,如何?”此言正合顧師言之意,但烏介山蘿低著頭一聲不出。顧師言知她不樂意,便道:“山蘿妹妹,我們暫且與車隊同行,也好避開那些壞人,還有,你哥哥的事我還要對你說。”烏介山蘿點點頭。
竇賢命人騰出兩輛馬車讓顧師言二人乘坐。烏介山蘿一路上不停地掀開帷幕張望,祈盼朱邪赤心追上來。
車隊沿海岸向北,當晚在如皋場北部的大雲寺歇息。大雲寺是當年日本僧人空海募資修建的,其後每一批遣唐使到來,大雲寺便擴建一次,二百年來,大雲寺已成了規模宏大的南山宗寺院,也是遣唐使到來及歸國時的落腳處。現任主持僧是日本僧人普照,普照早已做好迎接遣唐使的準備,清出僧舍一百間供使團使用,又得知此次是由王子為持節使率團前來,更是格外精心張羅。
顧師言見竇賢忙得團團轉,這裡似乎以他這個司舶使為尊,並未看到什麼欽差大臣,問隨從,卻道欽差在揚州。烏介山蘿走過來,道:“顧大哥,快說說我兩個哥哥的事吧,你早間說我二哥那頡啜是回鶻可汗,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師言心想這事遲早要讓她知道,或許可以讓她斷了對朱邪赤心的一片痴心,於是從那日在慈恩寺她被人擄走開始,到溫莫斯遇襲身亡,其後那頡啜出京之事細細講來。
烏介山蘿靜靜傾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大眼睛裡的淚水越聚越多,一滴一滴流下來。顧師言又拿出溫莫斯留給他的那枚寶石指環交給山蘿,道:“這是溫莫斯大哥讓我交給你的。”
山蘿捏著指環,淚落如雨,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淚,抬起頭看著顧師言,道:“顧大哥,你是好人,可是我不能做你的妻子!”顧師言一愣。
山蘿從懷裡摸出一枚指環,比顧師言的這枚略小,形狀卻是一模一樣,同樣鑲嵌著樓蘭寶石,寶石四周也有小金珠鏨刻的神秘圖案。山蘿道:“這兩枚指環是父王留給我的婚戒,小的這枚在我十四歲那年就給我了,父王說若是哪天有個男子拿著這枚大指環來見我,那麼這個男子就是父王為我挑選的丈夫。可是我不能嫁給你,因為我已經是朱邪赤心的人了。”
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