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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
玥玥,原來師父反對我們在一起的原因竟是如此你是魔,甚至是高等魔靈,為何會這樣呢?當初你不是與我相同,被主人捉去當孌的普通凡人嗎?你怎會是魔呢?
不過我不後悔,你想吞噬我,代表你最在乎我是吧?我是你魔化的關鍵,代表你愛我對吧?
羈羅乏力地抬手欲捉住錦玥,他知道自己快消失了。既然如此,那麼將全部的力量給他有何不可?與其無所用而消散,倒不如將能量贈與玥玥,至少還能在最後握住他,讓他送自己走上最後一程。
見狀,錦玥驟然縮回手,卻又當即感到不解,他垂首看向掌心,困惑自己無意識的動作,驀見一滴晶瑩水珠落於掌中,他撫上自身臉頰,指尖的冰涼令他知曉自己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哭?
一陣冰寒突自手肘處傳來,錦玥低頭凝看,見一張冰冷的掌覆於他手臂之上。絲絲暖流由手肘處綿綿而上,見他那頭淡紫色秀髮已越漸減少,深紫色正逐漸擴大,眼看深色已攀至頸部,然而,他心中卻無絲毫喜悅,反倒感到困惑非常。
為何他要將靈力全部傳給我?他不知道這麼做會令他消失嗎?為何我覺得很不開心?明明得到力量應該很快樂才是,為何我會感到難過?
羈羅身子飄淡如霧,他深凝眼前人,眸中透露出無盡的不捨,盈眶的淚珠落地,瞬間結成冰霜,他知道自己將要消失了,腳部已然無知覺,他緩閉雙眸,卻因錦玥突縮手而睜眼,眸底透著無盡的悲愴。
玥玥,難道連最後我都不能抓著你消失嗎?
驟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於錦玥腦際翻滾,他雙眸大瞠抑制不住地發起顫來,猛地抱頭蹲下,瞳眸急速收縮,驀見一道強烈白光自腦中綻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靈力在霎那間同時呈現,一黑一白於腦袋裡劇烈攪動,忽然湧起的疼痛,令他齜牙大叫。
“啊”
孩子,快醒來!不要鑄下大錯,快醒來,不要鑄下大錯!
溫柔的嗓聲於腦海裡迴盪,十分熟悉,是令自己貪眷的聲音,他忘了在哪聽過,好溫柔好熟悉。
“誰是誰?”然。突如其來的能量卻使他十分痛苦,他身子蜷曲,於冰面打滾,顱頂突冒黑氣,似強大正能量與之對抗。
驀地,溫暖淨光突包圍他的腦,再由外圍迅速竄入腦中,黑暗能量雖力抗襲捲而來的洶湧淨光,卻不敵能量強大的正氣,凡被淨光掃過的黑氣,瞬息間已成黑煙飄散虛空,冉冉而升直至完全消散。
錦玥眨了眨眸,呆愣地跪在冰面上,無神地轉首而望,然而在視線與羈羅對上之際,他心突一凜,一瞬間神識回籠。
“啊啊”他雙目大瞠,垂首看了看自己,濃郁的魔氣未歇,唯獨腦中意識的改變,那頭深紫依舊爬於頂,只差幾指寬便完全貼滿,淡紫眸瞳染上血紅,幾乎已是完全魔化的狀態。
“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做?羈、羈羅!”
他猛抬頭看向羈羅,見羈羅身形淡得不能再淡,下半身正逐漸消失,已不見腳踝。
“我是魔我居然是魔!”強烈的自責及悲慟感盤踞著他的心,絞擰痛著。
“對不起、對不起!”迭聲的道歉,化做越流越急的淚水,卻依舊無法改變既發的事實,他起身衝到羈羅面跪下,透過氤氳水汽凝視著眼前人,顫抖的手欲撫上他的頰,可動作卻於一半時滯了住。
他駭怕自己會將羈羅的靈力吸走,他不敢碰!
羈羅淺淺的彎眉笑著,緩緩搖首,挽起的唇角似要錦玥別自責地燦笑著。他伸手欲捉錦玥的掌,卻發現彼此的手相迭,直接穿透而過,他當即怔愣,隨後垂首將頰貼於錦玥停滯於虛空的掌心之中,雖說臉頰依然穿透掌心,可於他臉上卻浮現出滿意的神情,唯獨一絲悵然掠過眼底,快得無法琢磨。
“我、我去找師父來救你!”錦玥倏站起身,卻看到羈羅神色悽楚地搖搖頭。
來不及了,請你留在我身邊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唇無聲而動,眼底深情不捨,一切的一切讓錦玥心慌自責,可更多得是情緒的崩潰。
“不!我不要你消失”他知道即便找師父也來不及了,他知道、他知道,但他不願意面對,他不要羈羅消失!
“羈羅求求你不要丟下我,都是我的錯”
真如師父所言,他沒資格愛人,被他愛上的會被自己吞噬,所有的高等魔靈都是如此,他不配啊不配愛任何人。
“要消逝也該是我消逝才對。”害怕再也見不到羈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