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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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摸了一摸,溼腕渡的。還咬了他一口,原來是一條蟲!
一條會咬人的、而且還自以為是花(至少讓他以為)的蟲!
給咬了之後的食指,迄今還有糞便的味道。
幸好,深山終於走遍,也終於走出了森林。
——好了,又見天日.又見大日!
卻沒料。
深山行遍之後,竟然是荒山!森林走盡之後,居然是荒野!
——山窮水盡仍無路!
這兒那兒,全是棗紅色的石頭,乾巴巴的,一塊一塊的,一層又一層的,堆疊在那兒,形成一座又一座的山峰。看去就像一塊又一塊的墓碑!
山峰之上,猶有山峰。一直逸迎炕蜒而上,那兒像是一個荒漠。廣邊但孤絕,死寂的世界。
那是亙古以來已給廢置。忘懷。遺棄的一個世界。
他們曾夜行宿於森林的時候,聽到狼嗅。獸嗚,何梵已覺得全身戰慄,不能人睡,滑謗屠的蛇身不僅嘶呼嘶呼的爬過他的靴底,也溜人了他的夢裡,使他在窒息中驚醒!
長夜難眠。
恐怖難耐。
他只想快快脫離這種夢魔。
他只想好好的看到人,看到城鎮,看到酒樓和飯館。最好,還有一叢花,甚至只一朵也好。
走出了森林,又遇上深山,仍然不見花。
一朵花都沒有。
到了晚上,他覺得大家好像是睡在一頭長毛怪獸的懷抱裡。他的確聽到他的頭上有人在濃重的呼吸。
有一次,還有女人尖聲喊了起來,他跟同門葉告迅速抄起兵器,不顧衣服給荊棘劃破。
膚髮結藤鉤刺傷,終於趕到了現場,發現那競是一隻七色多彩的鸚鵡,正撥翅大叫,倉皇且妖媚得像一隻引誘人強姦的女人,周圍竟繞著千百隻紅眼編幅,肌牙振翼的盯住他們,在叫著一種奇怪的單音字。
“飛。飛、飛。飛。飛、飛——”
但它們沒有飛,是那鸚鵡兀地開了屏——尾巴摹地炸張了開來,就當它自己是一隻高貴的孔雀一樣——當尾巴開盡之際,只見那兒沒有七色的彩羽,但卻有一張拼湊起來的鬼臉。
何梵永遠也忘不了那張鬼臉。
“它”令他發了兩天高燒。
連膽大的葉告也忘不了。
不過,他們的際遇已經很好。
陳日月與白可兒,同樣也聞聲救人,結果,他們真的就在月夜裡,“遇”了一個“人”:
這人也沒什麼,只是前一眼,明明是看不到這個人的。只是有一棵樹在那兒,長得像一隻古怪的猿猴,但下一眼就發現,月色下,居然行過了一個人,這個人,也不怎麼特別,只不過,他的頭卻令人直了眼!
這人的頭,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頭殼竟是透明的,使人完全可以看見他的腦袋,和頭裡邊的“東西”,而且,上面還有一道很大很大。很深很深的裂縫,可是,裡邊的“事物”,並沒有因而流出來。溢位來,或者淚出來。反而,那些像腦漿的“物體”,在那”人”走動的時候,晃來晃去,倒過來,傾過去,很令人擔心它會突然傾瀉出來了。
聽說白可兒登時白了臉。
陳日月叫了一聲:“喂。”
那“人”回頭,像一隻尖耳尖鼻尖牙的猿猴,尖聲尖氣尖著調子的叫了一聲:
“旺!”
一到底是“汪”還是“王”,他們一時也分辨不大清楚。
跟著便月色暮然一黯。
之後,他們便看見一隻猿猴,迅速的爬上了一棵大材:再看,那樹已沒有了猿猴,眼前也沒有了”人”.只剩下一棵很像猿猴的樹,像老早已站立在那兒千百年,仍在吸收日月精華一般。
他們見面之後,交換心得,大家決定向“公子”反映:
“不如回去好了!”
他們決定要異口同聲,一齊說。
——因為他們都十分“敬愛”他們的“公子”。
他們也“怕”他。
是他們自己堅持要來的。
——為了能來參與這場“打老虎”的盛事,他們不惜懇求。耍賴。討好。邀功什麼手段都用盡,就是不敢威脅。
因為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
他們的公子是從不受威脅的。
最後,”公子”拗不過他們四人“聯手同聲”,只好答允他們來,且說明了條件。
“要去,一不能後悔,二一定要聽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