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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如晦點頭道:“叔叔想得周到,你就給我改個名字吧。”
白於冰沉吟道:“你父親曾對我說,在生你的那天晚上,他做夢夢見有神人贈他一隻玉蟾蜍,你不如就叫白玉蟾吧。”
葛如晦道:“好,以後我就叫白玉蟾。”
葛夫人連夜給他趕縫了一套衣服,放在他行囊中,道:“一人在外要小心。”說著又要哭了。
白於冰把幾十兩銀子包成一包揣在他懷裡,道:“此去福建,千里迢迢。這些銀子應該夠用到武夷山了,第一次出門,要懂得精打細算,細水長流。別一開始撒開了用,到後來不夠了。怎麼辦?難道去討飯嗎?”
葛如晦道:“我記住了。”
黎山風把一個小布包給他,道:“咱們黎家寨出去的人,怎麼能像個叫化子?喏,這個拿去,沒錢用的時候,拿這個換錢好了。”
葛如晦抽松繩子,倒出來一看,是七八粒珍珠,粒粒都有指頭大,用這個換錢,幾年都吃不完。葛如晦道:“義父,這太貴重了。”
黎山風佯惱道:“既然叫我義父,就別說這些。你媽和你叔叔住在寨中,有我照看,不會出事的。你就放心吧。記得常回來看看。”
眾人告別已畢,陳聾子道:“少爺,我送你出去。”背了包袱,跟在葛如晦後面下山去了。葛如晦不住回頭看,直到山路轉個彎看不見人影才作罷。
蕩寇
安島主卻不認得這個半大孩子,看他張口結舌的樣子,還當是見了自己的傷疤嚇著了,也不以為忤,說道:“二弟,這位小兄弟這樣好的身手,你不請他來幫忙,反出手相害,是什麼道理?”轉頭對白玉蟾道,“小兄弟,他這人是個粗坯,不會辦事只會搗亂,你別理他。小兄弟,我看你身法好得很吶,賣藝豈不可惜了?不如到我這裡來,一起發財。我手下有幾十個弟兄,在一個海島上逍遙快活,過往船隻無不聽我們的話,整個南海都是我們的天下。只是這大半月來連續損失了兩條船,人手也缺少了些。我這次是專程上來挑選人手的。像小兄弟這樣好本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怎麼樣,跟我一起幹吧?”
白玉蟾心道,若不是知道你是個海盜,光聽你這些花言巧語,說不定有人就會上你的當,跟你去做海盜。有意為難他,便道:“你來招兵買馬,是不是把這人也要帶上?”說著一指馮二。
安島主道:“正是。我此次上岸,主要就是來找他的。”
白玉蟾道:“那好,這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絕不容他活到明天。你把他殺了,我就跟你去。”
馮二看他一眼,哈哈大笑,道:“安哥,你說這小屁孩兒該不該教訓一下?他當他是哪棵蔥?敢說這樣的話?你給他四兩顏色他就要開染房了!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安島主也含笑道:“大家不打不相識,鬧了一點小誤會,哪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大家既往不咎,可就是了。”
白玉蟾冷笑一聲道:“他在刀上下毒,害得我差點摔死在刀叢中,這算是誤會?你殺人越貨,胡作非為,橫行不法,這也是誤會?”
馮二冷笑連連,並不答腔。安島主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白玉蟾毫不畏懼,繼續罵道:“你搶劫‘恆豐號’,轉手賣給他人,又把一干水手賣作奴隸,這又是什麼誤會?”
安島主一張醜臉鐵青了,愈發可怖,低沉了嗓子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玉蟾傲然道:“我就在‘恆豐號’上。天幸我得以逃脫,留下我一條命來指證你的罪行!”
安島主臉現殺機,一字一頓道:“你若不說出來,我說不定會放你走,你偏要逞口舌之快,那就不是我不讓你活,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白玉蟾道:“我若怕你殺我,我就不說了。就算我今日死在你手裡,也對得起死在船上的十五個冤魂!整船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一個,我若不為他們討個公道,我活著也不心安。你們兩個一起上好了,我不怕你們!今日我血濺荒山,對得起我的良心!”
當日他棄船而走時,船上的水手和海盜血戰一場,不知是否有活著的人?若有活著的,生生被烈火吞噬,自己並沒有去救一救。雖然自己用“飛天旌旗”逃生,無法多帶走一人,但午夜夢迴,於心難安。這時面對罪魁禍首,想起無端慘死的船主與十四名水手,終於義正辭嚴地說出久藏在心的話。這話一說出,渾身都覺得輕鬆了。不管今日是死是活,都要保持自己一顆赤子之心。
馮二吃吃地笑,笑得險些岔了氣,指著白玉蟾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