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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抓起放進懷裡。
葛如晦吃驚道:“你做什麼?”
胡悅道:“沒什麼,我身邊沒錢了,正好做盤纏。”又去翻妝臺抽屜,一翻翻出一個首飾盒。隨手一拿,盒蓋應手而開,裡面卻空無一物。胡悅道:“奇怪,怎麼會沒東西?”仔細看了看,“這鎖是給人剛弄壞的。對了,定是有人害死了萬良行,又偷走了值錢的東西。這人定是十分熟悉萬家的人,說不定是就是萬家的人。”
葛如晦不去理他,四處檢視有無礙眼的東西。忽見床上一對枕頭有些異樣,兩個枕頭的式樣布料新舊程度都一樣,只是一箇中間已癟了下去,另一個卻飽滿如初。枕面的綢緞已磨得毛了,枕頭怎麼還這樣挺括?心頭一亮,暗道:“在這裡了。”過去拿起枕頭,拆開一頭的布,拉出一些木棉菊花,果見藏有幾頁紙幾本冊子。
葛如晦心跳加快,輕輕取出一頁來,抬頭便寫有“廣南西路轉運使某某分銀多少”等等字樣。葛如晦又是高興又是傷痛,高興的是找到了證據;傷痛的是父親無瑞蒙冤,無謂犧牲。猛想起萬良行為什麼要留這樣一份底稿?為什麼要藏得如此秘密?他要不寫不就用不著藏了嗎?隨既就明白了:還有別人分了銀子,他若不留有證據,萬一別人出賣他,到時候也同樣百口莫辯。
葛如晦有證據在手,膽氣頓壯,抱了枕頭便往書房走。他記得有個崔大人在書房。
宋時的行政區叫“路”,有京東路、京西路、兩浙路、成都路、荊湖南路、江南東路等等。瓊州府隸屬於廣南西路,最大的官便是知府萬良行。以萬夫人在海南瓊州的地位,都對這崔大人恭恭敬敬,想來是比萬良行更大的官。那一定是從廣南西路來的上司。有上司在,葛如晦只要一呈上萬良行親筆寫下的證據,不怕上司不為葛有嶺翻案。
葛如晦三步兩步奔進書房,卻見書房亂成一片,滿地的書冊。那崔大人蹲在地上,兩隻手拎了兩本書亂抖,顯然是想從書中抖出什麼東西來。聽見有腳步聲,回過頭問道:“什麼人?”
他這一回頭,葛如晦看見他的臉,覺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誰。
崔大人又問:“幹什麼的?”
葛如晦聽這聲音也在什麼地方聽見過,正遲疑間,猛想起剛才看的紙上寫著“廣南西路轉運使崔相安”!這崔大人莫不就是崔相安?這人穿的五品官服,轉運使不就是五品!從官服猛又想起那日在貢院門前,轎中那人不就是穿的五品官服!這些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心中驚惶,表面卻鎮靜,想起這崔相安認識自己,便用枕頭遮住臉,含含糊糊地道:“夜深了,夫人請大人就在寒舍休息。”
崔相安心想自己在萬良行的書房裡翻成這樣,傳出去豈不難聽?這萬家的僮兒豈有不亂說之理?便站起身道:“謝謝你家夫人。這是給我的枕頭被褥嗎?”說著伸手去接枕頭,實則暗藏殺著。
葛如晦見他伸手便來搶枕頭,還道他已看出其中關節。這枕頭中藏有重要證據,焉能落入崔相安的手中?當下往裡一奪。
這枕頭用了不少年,表面綢緞都磨毛了,哪經得起他二人這一爭一搶?便聽一聲“嗤啦啦”裂帛的聲音,枕頭被拉成兩半,中間填的木棉菊花等物飛了一天,當中還夾著些冊子紙張。
葛如晦扔了手中半個枕頭忙去搶紙。
崔相安心念一動,也去搶紙。他人高手長,隨便一抓就抓住了一張,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又驚又怒,問道:“你是誰?怎麼有這些東西?”
葛如晦哪有空答,上躥下跳拚命撿紙。
崔相安怎能讓證據落入別人的手中?殺心已起,豎掌便向葛如晦劈去,只道掌去人倒。
葛如晦只覺掌風如刀,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忙使一招“七星落長河”架起,護住頭臉。
崔相安沒想到這萬家僮兒竟能逃過自己一掌,再一看他招數身法面孔,認出是在貢院門前力斃瘋犬的葛如晦。心道:“這葛如晦乃葛有嶺之子。自己和萬良行誣葛有嶺為賊,害他喪命。這葛如晦實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且看他為報父仇,毒死了萬良行。真沒想到這小小少年,手段竟如此厲害!這時將自己堵在書房,自然是報仇來了,還帶了證據來,是要讓自己啞口無言。哼!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你葛如晦雖是‘南海神童’,聰明機靈,終是一個小孩,縱然你習有武藝,怎能敵得過我?你當我是同萬良行一樣的草包嗎?”心裡這樣想,出手就是殺著。
葛如晦年紀即小,武藝又低,哪是崔相安的對手?那崔相安在貢院門口只看了他的零星幾招,就看出他的根基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