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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有嶺喜道:“好孩子,這是你給爹帶來的好運。來,咱爺兒倆一起來叩謝皇恩。”拉了兒子一起跪下,三叩皇恩。葛夫人也跟著福了三福。
葛如晦中了第一名秀才,大家都恭喜葛有嶺,那是有道理的。以葛有嶺的待罪之身,兒子能得中,自然是罪名洗清有望。不僅是葛家人這麼想,連那兩個報子身為官府中人,都是這樣想,就難怪葛有嶺要謝皇恩了。雖然這鄉試的考卷不由皇上來評定。
葛有嶺人逢喜事精神爽,對白於冰道:“於冰,你來了這幾天,我也沒能好好招待你,今天高興,咱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白於冰道:“那是當然。一來為如晦慶賀,二來預祝表哥官復原位。”
葛夫人道:“叫陳聾子買點新鮮作料,我來下廚做兩個好菜。”
白於冰道:“這次來還沒嚐到表嫂的手藝,今天可要大飽口福了。”
葛夫人得意地一笑,問葛如晦:“兒子,想吃什麼,叫陳聾子去買。”
葛如晦還沒回答,外面又有敲門聲,又急又快又毛躁,顯得極沒禮貌。葛夫人皺眉道:“是什麼人這樣敲門?不會是來討酒喝吧?”
陳聾子忙忙開了門,進來一小隊差役,接著是剛才那兩個報子,垂頭喪氣往旁邊一站,最後面是個身穿官服的人,趾高氣揚往院子一站。
葛有嶺認得他是府衙裡的推官馮林。照說馮林官階比他低,該馮林恭恭敬敬才對。但他現在是被貶之官,地位不如一介草民,眼見馮林如此氣焰迫人,戰戰兢兢地上前道:“馮大人到寒舍有何指教?”
馮林不屑地道:“聽說你兒子考中了第一名?”
葛有嶺一聽是這個,暗地裡鬆了口氣,微笑道:“是是,犬子斗膽放肆,得了個第一。”
馮林臉如鍋底,黑口黑麵地道:“廣南西路轉運使崔大人,瓊州府知府萬大人有官文:瓊州府通判葛有嶺貪汙罪名屬實,其子葛如晦坐連,終身不得參加科舉之試。已有功名廢黜,革去生員名籍,貶為白衣。”說著將手中一封官文遞給葛有嶺,道:“自己拿去看!”哼了一聲又道:“你別以為你白歡喜一場就冤了,比你更冤的都有。看考卷的主考官因給你兒子定了個第一名,不但捱了罵,還要被罰去半年俸祿。這都是你害的,你說冤不冤?”冷笑一聲,帶了人走了。
葛家人本來興高采烈,這時便如一桶冰水潑天而至,從頭涼到了腳。葛有嶺指著馮林離開的方向,喉嚨裡“荷荷荷荷”了幾聲,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地上,頭碰在青石板上,一腔血噴了出來。
葛夫人嚇得連呼丈夫名字,跪坐在地上,將葛有嶺的頭抱在懷裡,伸手去摸他口鼻,再怎麼摸也無一絲出氣。葛夫人把臉貼在他鼻前,仍感覺不到絲毫氣息。再一看丈夫的血塗滿了自己的雙手,染紅了自己的裙裾,不由自主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葛如晦看著父母親雙雙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頓時呆了。
白於冰連日來一面要料理表哥葛有嶺的後事,一面又要延醫為葛夫人和葛如晦看病,忙得他焦頭爛額。這日送靈已畢,剛坐下來歇一歇,又聽陳聾子說萬知府來了,只得出迎。
萬良行帶了兩個下人在葛有嶺靈前燒了三柱香,鞠了三個躬,對葛如晦說了幾句節哀順變的話。
葛如晦身為孝子,立在靈堂邊上,本該回禮。但他整個人直挺挺呆若木雞,眼珠子也沒轉一轉,更別說還禮什麼的。
萬良行大感沒趣,問道:“葛夫人呢?本府想問候一下。”
白於冰冷泠地道:“嫂夫人自先表兄亡去那日就臥床不起,至今粒米未進。妝容不整,不便招待貴客。大人好意,在下心領了。問候之事,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萬良行乾笑了兩聲,又道:“葛少爺這是怎麼了?”
白於冰怒視他道:“拜大人所賜,黜去舍侄的功名,舍侄聽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萬良行驚訝道:“哎呀呀,這可不是失心瘋了麼!怎麼不請大夫來瞧?”
白於冰道:“多謝大人好心,已請過了。”
萬良行搖搖頭嘆口氣,道:“既如此,本官就不打擾了。”
白於冰巴不得他走,忙道:“不送不送。”
萬良行摸摸葛如晦的頭,又嘆口氣,帶了人走了。萬良行走了之後,針灸大夫來了,掏出長長鋼針扎進葛如晦的頭部穴位。白於冰看著,咧了嘴直往裡吸冷氣,不敢再看,把臉別向了一邊。
大夫行完針,對白於冰道:“這三天的針已扎完,公子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