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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魅山山勢宏偉,筍石參天,時有怪石橫空壁立,峻峭驚人。山道上,有三匹快馬,二前一後的四蹄翻動,全力賓士著。
前面是李布衣和張布衣,後面急起直追的是傅晚飛。
張布衣的身體,緊貼在馬背上,以至這駿馬的速度,像一支箭一般射出去。只聽他提氣道:“賴神醫的醫術,真是扁鵲重生,華陀再世。”
李布衣接道:“他的擇馬眼光也恁高明。”他的聲音忽低沉了下去:“只是要趕到青玎谷,只怕”
張布衣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勸道:“一切自有命定,你已盡了人事了。”
忽聽後面馬蹄密集,兩人回首只見塵埃揚沸,一騎漸漸追近。傅晚飛也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白馬神駿非凡,馬上白底紅花巾飄蕩著,正是鄢阿鳳。
李、張二人慌忙勒馬,鄢阿鳳在馬大叫道:“等等我。”不一會便來到三人身前。
張布衣問:“賴神醫有什麼事?”
鄢阿鳳支吾了一陣。咬著紅唇,終於道:“我我瞞著爹爹來的。”
張布衣“唉呀”一聲。道:“你怎能如此!”鄢阿鳳撲了傅晚飛一眼,扁著嘴像要哭出來似的。
傅晚飛忙道:“她她想”
李布衣截道:“別說了。救人如救火,我們先趕去青玎谷再說。”
鄢阿鳳和傅晚飛相望一眼,喜悅無限,並轡隨著李、張二騎,直驅青玎谷!
到得了青玎谷,已近申時,只見蒼穹烏雲密集,燕子低飛,雲卷作金黑色,分明雷暴將至。
青玎谷裡,靜悄悄的;但一轉入谷底,兩壁山崖橫攔,只容一人可側身而過,這“一線天”之後,赫然竟是一個米冢一般百餘丈的臺子。臺上,青草細細,連一顆雜石也沒有。
而平臺上,或站或坐,足有三、四百個人,分侍左右兩邊,鴉雀無聲,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平臺之後,就是深凹下去數十百丈的一塊盆地,平臺上有一條小徑,斜通下去,在小徑前,擺了五張蒲團。
五張蒲團上,坐了五個人。
五個人都面向盆地,通往盆地的小徑上,有一面牌子,寫著“一戰分明”四個字。
李布衣心下一沉,這兩邊黑白兩道的武林人物,自然是屏息靜待戰果。而在蒲團上的五個人,當然就是當今武林五個最有威望的人:
少林派驚夢大師。
武當派天激上人。
刀柄會張雪眠。
天欲宮俞振蘭。
綠林領袖樊大先生。
有這五個人作公證,不管黑道上的人,還是白道上的人,沒有人會不服,也沒有人敢不服氣。
而今這五個人都坐在蒲團上,向著“一戰分明”的小徑。
小徑通往盆地。
盆地裡當然就是五遁陣所在。
這也就是說:闖陣已經開始了。
李布衣等人,已經來遲了。
勝負雖然還沒有揭曉――但瞧各人臉上緊張的神色就可以斷定:戰果馬上就要揭曉了!
李布衣心中轉念,他立刻發現在人群中有一個眉清目秀的胖子――項笑影。
他曾在一次古廟聚會中,湊巧搭救了項笑影一家人,格殺了東廠高手蕭鐵唐。
他迅速地到了項笑影身邊,項笑影一見到他,大喜過望,李布衣低聲而迅疾的問:”戰況怎樣了?”
項笑影答:“還沒有分曉。”
“不知怎的,飛魚塘本來是六人闖五陣,現在卻只剩下白青衣、枯木道人、飛鳥和尚和一位姓葉的姑娘闖關。”項笑影繼續道:“他們自未牌時分入關,迄今尚無動靜。”
其實縱在陣內有翻天掀地的變化,在外面的人是一點都著不出徵兆的,這點李布衣是深知的。
“四人怎麼闖五關?”
“所以人人都說刀柄會、飛魚塘這次是輸定了。”
李布衣飄然掠到小徑前,長揖道:“拜見五位前輩。”
以武林身份而論,李布衣名聲決不在張雪眠、俞振蘭、樊大先生之下,但這五人是闖關公證,李布衣便執後輩拜見之禮。
樊大先生哈哈一笑:“原來是布衣神相。”
俞振蘭冷哼一聲,張雪眠卻眼神一亮,道:“你也來了。”
武當天激上人道:“施主有何指教?”
驚夢大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眼睛裡一點神柔也沒有,張開了口說話,聲音一點力量也沒有,他整個人都猶在夢中。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