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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粗獷的漢子,帶著四個手下,一見拓跋虎魂便興奮地撲上前抱住拓跋虎魂,連聲叫著。
“大哥!大哥!幸好你沒有出事!”
“三弟!”拓跋虎魂也顯得很高興,笑著拍一拍他的肩膀說:“你辛苦了!快坐下,我倆好好地聊聊天。”
“是!大哥!”
孟太平立刻點頭坐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起來,待太陽漸漸西下,孟太平便提議到村頭的酒坊大醉一頓。
拓跋虎魂探頭,從揭開的布簾看向倚坐在床頭的夏玉言,劍眉微微蹙起,沒有說話。
站在一旁的杜南知道他的心思,便說:“輪椅都被我們收起來了,他能逃到哪裡去?大哥,放心去吧!”
聽到他的話,拓跋虎魂亦覺自己多慮了,一個身無片縷而且雙腳殘廢的沒用書生,即使不看著他,他又哪能逃得了?雖是這麼想,但向來縝密的他還是著杜南留下,吩咐他仔細守著,不可有所疏失。
杜南縱然不願意,也只得點頭答應。
他站在門口目送兩人走遠,心中滿滿不是味兒,而在房中的夏玉言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拓跋虎魂與孟太平的背影走遠,數天以來光芒昏暗的眸子中倏然閃動起一點神采。
身上蓋著棉被,雙手收在身後,緊緊抓著放在床頭的瓷枕,夏玉言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他在等,一直等
終於,杜南走進來,手上捧著剛做好的飯菜,“吃飯了!”
倚坐在床頭的夏玉言只盼了他一眼,便把頭垂低了。杜南也不在意,畢竟自己是霸佔他的居所,禁錮他的惡人之一,自然不能期待他會對自己有什麼好反應。
邊把飯菜放下,邊在心中暗暗嘀咕:大哥真沒意思!只不過是個走也走不動的廢人,幹什麼要勞駕他留下來看守!不悅地歪起唇角,把飯菜放下後,杜南轉身便走,誰知道才轉身,一聲巨響便在他頭頂響起。
一股劇痛傳來,杜南眼前一黑,來不及吭聲,便倒下去了。
藍白的瓷片碎了滿地,一個男人披著血倒在地上,在別人眼中總是與懦弱無能掛鉤的夏玉言用力吸一口氣,用狼狽的姿勢從床上爬到地上。
伸手探一探杜南的鼻息,感到他還有呼吸,夏玉言登時鬆一口氣,定過神後,飛快地將他的衣服脫下,穿在自己身上。
鏗!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把匕首從他的腰帶裡跌出來。
看著銀光閃閃的匕首,夏玉言遲疑片刻,將它收入懷中。把衣服穿好,夏玉言看著昏迷的杜南,低聲說一句:“對不起!”接著,便用前臂抵著地,拖著身子,緩緩地爬著離開。
輪椅早就被收起來了,夏玉言在屋外爬了一圈,也到倉庫找了一遍,不單止輪椅找不到,就連他收在倉庫巾的雙柺也沒有了。抬頭看著已經佈滿星子的天空,夏玉言心中著急,緊緊攥著拳頭,咬一咬牙,竟立定決心用自己的雙手爬走。
他既擔心屋裡的杜南醒過來後會追出來找他,又擔心在半路遇上回來的拓跋虎魂,仔細思索過後,竟決定不走大路,反而往滿布雜草沙石的小路爬去。
雜草如刀,沙石尖銳,不消片刻已在雙手上劃下無數傷痕,在地上拖爬著的沉重下身雖有衣物掩護,在摩擦下也不免受傷,血從衣物滲出,流到沙土上,留下一條血路。
每進寸許,身體痛得像被千刀所剮,夏玉言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雙手勾起一抹苦笑,心中只想起兩個字:廢人!
他沒有停下來,木然地忍受身體上所有的劇痛,一點一點地向前爬著,秋夜山空,蟲子在草叢中發出刺耳的噪音,路漫長得可怕。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夏玉言看見遠處亮起的一點燈火,那是村尾的第一戶人家。希望就在眼前,夏玉言被汗水沾溼的臉孔上不由得浮起一抹激動神色,十指攥緊了,拼命地向前爬去。
突然,背後響起一聲陰惻側的冷笑,“看我找到什麼?一條在地上爬的臭蟲子!”
腦海倏忽空白,夏玉言來不及驚恐,一條腿已踩上他的背脊。
“請不到你的膽子這麼大!連我也看走眼了!”伴隨咬牙切齒的聲音,是一記重重的腳踢。
“啊呀——啊!”夏玉言慘叫,身子被踢得整個翻轉過來。
拓跋虎魂單手扯住夏玉言披散的長髮,硬生生地將他從地上扯起來。
“賤人!”一個耳光摑過去,夏玉言的半邊臉登時腫起來,嘴角滲出鮮血。
痛苦掙扎之中,夏玉言的手不自覺地摸到藏在懷中的匕首,他想也不想,便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