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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的槍口稍微向旁邊移了一下。
聶仁君察覺到了她這個動作,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抓過羅森的身體,剛要閃身躲到羅森的背後。
“不要相信她!!!”破吼的聲音,撕裂了每一個人的神經,大家聽清楚了羞月的喊聲。
“砰!”
同一時間,槍聲響了起來
迴音,似乎蕩澈在整個世界
久久不散
天,
還是陰著的嗎?
為什麼連星星也看不到。
這樣的陰天,小時候也有過,不是嗎?
那個時候,父親會不顧母親的阻擾,把自己和聶跡一同領到天台上去,三個人一起眺望著遠處的天際,那時父親的眼神裡總是嚴厲和殷切並存著,緊緊拉著自己和聶跡,似乎在期待著狂風暴雨的來臨。
那時自己還小,對父親的舉動很不理解,總是充滿疑問的陪著父親,而聶跡似乎毫不在乎這些,只會迎著風傻傻地哈哈大笑。
記得有一次,終於忍不住問了父親:“難道父親大人喜歡烏雲嗎?為什麼總是要拉著我和跡在這裡陪您?老實說,我可是很不喜歡,儘管它們一團一團地堆在天上,像棉花糖一樣。”
父親大人摸著自己的頭,對自己笑了笑,笑的很沉重:“終於忍不住問了嗎?果然是你先開的口,我的痕。”
他稍微頓了一下,繼續眺望著遠方:“你們要深刻地記住,生在聶門是你們的不幸,聶門,就是你們頭頂上的烏雲,雖然在外人看來,它也像是可口的棉花糖。你們要習慣這種天氣,但不要去適應它,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拓出一片屬於你們的陽光,不要懼怕狂風,不要懼怕暴雨,因為雨過,天會晴。”
暴雨,真的說來就來,坦白說,即使是頂著大雨仔細揣摩父親大人的話,還是想不通他話裡的內涵,但自己卻覺得父親的身體會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就像陽關一般,自己也為是他的兒子而感到自豪。
那種自豪,一直潛藏在心底裡,不是嗎?
為什麼自己當初一意孤決要離開聶門,如果沒有離開,留在父親大人身邊,事情還會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自己又決定回到聶門,如果沒有回來,還是留在自己BABY…M的組織裡,事情還會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自己不在破壞了聶仁世的計劃之後,就堅決離開,如果那時離開了,不會對任何人構成那麼大的威脅,事情還會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間。
彷彿瞬間慢了下來。
慢到可以看得見回憶。
聶仁君頭顱上的彈孔所泵出的血液,在半空中揚揚灑灑,劃出了一道絕望的拋物線,有些落在了身上,有些浮在了地面,儘管是在夜色中,卻也紅的那麼刺眼。
聶痕的腦中彷彿炸開了一個原子彈,歷歷在目的過往片段,和一種難以言語的愧疚感,一下子輻射到了全身的血液之中。
他四肢都已經麻木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眼睜睜地直視著面前的這一幕,就連瞳孔都在掙扎地顫抖著。
聶跡也愣在了原地,全身強烈地抖著,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兩兄弟的臉上都呈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驚恐。
他沉重地挪動著雙腿,每走一步身體都搖搖欲墜,沒走幾步便癱到了地上,但依然用膝蓋代替雙腳,吃力地向父親移動著。
羅森見到所有人的反應,沒有半刻遲疑,拉著Isabella的手,迅速地逃開了,其他掌事人紛紛追了上去。
聶痕跪在原地,嘴角抽動著,急促地大口呼吸著。
聶跡爬到了父親的身邊,手臂的疼痛此刻已經弱到微不足道了,他扶起地上的聶仁君,把他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另一隻手慌亂地試圖將流出的血再推回去,而後發現根本無濟於事,便緊緊地按住了傷口。
“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他抖動著雙唇,無助地搖著頭,眼中的驚恐加上淚水的襯托,有著讓人心碎的絕望感。
“父親大人你不能就這樣走,你想看到的還沒有看到呢,你不能這樣,快醒醒,父親大人,快醒醒”他已經止不住了哭聲,小心翼翼地搖晃著父親的身體,隨後想發瘋了一般,用那隻受了傷的手臂拼命地砸著地面,拳頭上面都已經血肉模糊了。
羞月見到聶跡的行為,心疼到了極點,奮力地朝他爬過去,淚水已經溼透了她的臉,龔季颺表情也是很沉重,長長地嘆了口氣,不慌不忙地走到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