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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從床邊輕輕走開,那抹釋然的笑意才若隱若現地浮現在嘴角。
他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但他並不認為別人也該和他一樣,哪怕是他的丫鬟。
那把雨傘,這方手絹,日前與沈謙談起此事時沈謙的沉默,還有冷香方才深埋在驚訝之下的驚喜,這些收在子軒眼中,答案就瞭然於心了。
他足不出戶,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夤夜。
細霰已成飛雪。
陰寒愈深。
子瀟頂著風雪,帶著濃重的酒氣,隻身走回安瀾園。
“二少爺。”
“二少爺。”
在房間裡等他回來的除了念和,還有沈謙。
屋裡一早就生起了炭火,溫暖如春,掛在子瀟衣服上頭髮上的雪片迅速融化成顆顆水珠。
念和接過子瀟脫下的外衣,轉手遞上一早備好的毛巾,沈謙接著把一碗溫熱的醒酒湯捧了上來。
子瀟也不急著說話,擦了擦頭髮,又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熱湯。直到感覺整個身子都暖過來了,子瀟才對沈謙道:“說吧,什麼事?”
沈謙看了眼念和,念和會意地點了下頭,帶著子瀟剛換下的衣服退出門去了。
坐在起居室的長沙發上,子瀟點起支菸,緩緩地吞吐著,一邊清醒著被酒精泡得發暈的腦子,一邊定下心神來聽沈謙說話。
“二少爺,大少爺日前問在下,是否願意迎娶恆靜園大丫鬟冷香。”
沈謙很清楚,跟子瀟說話最好不要說廢話,跟這個狀態的子瀟說話尤其不能說半句廢話。
乍一聽到正題,顯然子瀟還沒做好準備,夾在指間的煙在半空中頓住,皺眉問了句,“什麼?”
“大少爺問,”沈謙放慢了語速,又字字句句地重複一邊道,“在下是否願意迎娶恆靜園大丫鬟冷香。”
子瀟這回聽清楚也聽明白了,但回給沈謙的仍是個問句,“為什麼?”
沈謙猶豫了一下,放低了聲音道:“想必想必是大少爺自覺時日無多”
微驚之間,子瀟被剛吸進的半口煙嗆了一下,好生咳嗽了一陣子。
咳嗽停了,醉意醒了大半,沈謙說的事他也搞明白了。
熄了煙,子瀟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才重新開口道:“大少爺這兩天怎麼樣?”
沈謙道:“已臥床幾日了。”
子瀟淺蹙眉,“小姐和林莫然呢?”
沈謙道:“小姐和林先生每日早出晚歸,不明行蹤。”
“恆靜園的人說的?”
沈謙沒想子瀟會這麼問,怔了一下,才道:“是。”
子瀟皺眉盯著沈謙看了一陣,直把沈謙看得心裡直髮涼,才冷如窗外風雪般地道:“你監視他們多長時間了?”
沈謙微驚,卻也不慌,只是頷首道:“沈謙不敢。”
子瀟道:“恆靜園的人我早已吩咐好,除非他們不拿自己主子的命當回事,否則他們只會跟你說“不清楚”。早出晚歸,不明行蹤,你怎麼知道的?”
此刻的子瀟,目光凌厲如狼,絲毫不像是個醉著酒還正犯著胃病的人。
敢來找子瀟,他就沒準備藏著掖著。
只是沒想到被子瀟看透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二少爺恕罪,實在是沈謙職責所在。”沈謙微微頷首,謙而不卑地道,“自林先生第一次進沈家,我就注意他的舉動了。”
沒有預想中的惱怒,也沒有預想中的責罵,子瀟只是又蹙眉盯著他看了一陣,然後緩緩道出另一句絲毫不相干的話,“是你故意把金陵帶進來的,也是你故意讓大少爺看到大興那本軍火賬的,沒錯吧?”
“是,二少爺。”
沈謙回答得仍然很痛快。
子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確實是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如果沒有這個人的點頭,如此複雜背景的人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混進沈家來,同樣,如果沒有這個人的操作,那些機密的賬簿也絕不可能那麼輕易地被錯拿出賬房。
一切都不是巧合,是這個人的精心安排。
為什麼,子瀟目前還不能確定。
但這還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子瀟道:“沈府的事,你到底還知道多少?”
沈謙揚起一直看著地面的目光,沉靜地看向子瀟,“恐怕不會比二少爺多,但我願幫二少爺知道您想知道的。”
子瀟眉心又緊了一重,“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