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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細弱的聲音,“你何苦爭那些啊”
何苦?
子軒勉強牽起一絲苦笑。
她不必知道。
“你早些休息吧,我看了這些就睡。”
莊怡園,夜沉而燈明。
冷風帶著暮秋的肅殺,掠過沉寂的園子。
白雨澤在莊怡園書房輝煌的燈光下垂頭恭立。離事發已兩日,白英華已明令收回他在沈家商號所有權力,並將其軟禁房中,準備待白家來人後再行定奪。
只兩日未見,白雨澤已是另一副模樣。青青的胡茬凌亂地布在原本白淨的臉上,頭髮微亂,一件質地精良卻帶著微皺的長袍,釦子倒都是仔仔細細繫好的,目光中除了一如既往的謙恭溫順更多了些遊離不定的頹色。
不管是為了什麼,下毒殺人這件事對他而言畢竟是遠遠超越原則底線的。
白英華皺眉看著眼前的侄子,微微皺眉,半晌,才緩緩道:“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是怨我委屈了你嗎?”
白雨澤也不抬頭,反倒是把頭埋得更深了,道:“侄兒不敢。”
白英華仍不冷不熱地道:“我也以為你不敢,可你分明是連殺人都敢了。”
白雨澤深埋的頭突然揚起,啟口像是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可未說出話來又吞了下去,隨即又垂下了目光,咬了咬牙,才輕聲道:“我沒想殺人只是不能讓大表哥再查下去了,否則”
白英華眉心愈緊。
白雨澤繼續道:“侄兒沒有大表哥那樣的心智,也沒有二表哥那樣的權勢,只能想出這麼個法子。我知道這個法子愚蠢之極,差點出了大事,您要怎麼發落侄兒毫無怨言。只是請您相信侄兒絕不是貪戀權勢之輩,真的只是”
“好了。”白英華仍不帶表情地打斷白雨澤的申辯。
打從一開始起她也沒覺得這侄子會對權錢有多大興趣,只是直到今天晚飯時候金陵來將靈玉被打前後的事都報告給她時,她才感到白雨澤這異常的舉動也是可以解釋的了。
自然,如此深夜喚來本該軟禁於房中面壁思過的白雨澤,白英華不單是為了求證心中猜想的。
抬眼看了看白雨澤,白英華道:“這件事且不談,你先告訴我,錢莊的打手是怎麼回事?”
子瀟養打手她是知道的,也是在亂世下不得已才默許的,不到必要的時候,子瀟絕不會用這些人來解決問題。
而且,這養打手的權力是僅限於子瀟的。
況且,大興錢莊尚未有子瀟插手的痕跡。
那這些打手是哪兒來的?
被軟禁了兩天,白雨澤自是不知道錢莊發生了什麼,但聽到“打手”兩字,也知道必是出了不小的事,不然向來行事謹慎的掌櫃不會亮出這張底牌。
不敢對白英華扯謊,白雨澤老老實實地道:“是我為防萬一安排下的。您也知道,那些客人大都不是尋常人物”
白英華狠狠瞪他一眼,白雨澤不得不把剩下的話硬吞了回去。
“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什麼叫恪守本分!”
本分?
原以為自己一直是本分的。
自進了沈家,他便不知何為本分了。
白英華見白雨澤不語,深呼吸整了整情緒,才道:“罷了。把你關在房裡也沒什麼用。”說著,把一本賬本推到他面前。
“錢莊不用去了,就把你該做的事做完吧。”
“是。”
星起夜落。
幾場秋雨,一重冷過一重。
這陰霾滿布的早晨,雖然冷雨還沒降下來,陰溼的寒氣已是侵膚入骨的了。
佛堂的院落是日日打掃的,但在這一夜寒風之後,古樹又落下一地蕭索。
再幾重秋風,這些葉子就要落盡了,南京漫長的冬日也就要來了。
靈玉邁進佛堂時,寂清正在院子裡掃著片片枯葉。
雖然有慧生在,佛堂裡的很多活還都是寂清親自來做的。
他說勞動也是在參悟佛理。
慧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白英華吩咐一切都聽寂清的,他也就只得照做。起初還挺彆扭,但日子久了也就成了習慣。
在這陰濛濛的清晨,寂清穿著一襲灰色的僧衣,拿著掃把不疾不徐地掃過地上的落葉。他在活動著,卻讓看著他的人心裡澄然一靜。
輕輕走進院子,靈玉在離著寂清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住腳,“寂清師父。”
顯然寂清早已覺察到靈玉的到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