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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超點點頭:“侄兒知道。”
王夫人側頭看他,頭上步搖輕輕顫了顫:“你和你父親不一樣,是個難得明白的人。”
郗超斂瞼不語。
王夫人輕嘆:“我幾個兒子對你也是十分仰慕,你姑父也常誇獎你機智聰慧,難得的是年少穩重,如今阿茂也住在府上,你應常來才是”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舅舅其實也是常來的,只有你不願與我們來往,難道是怕遇到文度?”
郗超知道姑母拿他玩笑,不由一訕。
說起這王文度,還有些典故,王文度雖姓王,卻並非琅琊王氏,而屬太原王氏,現今二十出頭,本來在這一輩中獨領風騷,風頭無二,誰料正當他盛名之下,得意之時,又出來了一個毛孩子郗超,人云“江東獨步王文度,後來上人郗嘉賓”,於是這位才子便與年僅十四歲的神童郗超齊名,他與郗超俱在桓大司馬門下謀事,時人常常拿他與郗超比較,他向來心性極高,心下不忿,與郗超素來不睦。
但是王文度卻與郗超姑父王羲之走得極近,是這烏衣巷裡王家的座上賓。
送走了郗超,王夫人面上噙笑,牽著獻之慢慢向中庭走去。
“阿母為何這般歡欣?”獻之問道。
王夫人低頭看他,不答反問:“獻之可喜歡這個哥哥?”
獻之微微沉思,漆黑的睫毛蓋住漂亮的眼睛,回答道:“獻之覺得阿兄是一個內心堅定的人。”
“呃?”王夫人一笑:“那麼獻之覺得阿茂姐姐呢?”
獻之想起那個駭人的鬼臉,不由想笑,輕聲說:“她好可愛。”
郗超從烏衣巷出來,到衙門交代完了公事,換了身松柏綠的衫子、青色岐頭履,堪堪哺食時分從容踏入大司馬府上。
天色不過微暗,黛瓦下早已亮起了一圈琉璃色的燈火,侍從迎他入門:“撫軍掾,已經開宴了,大司馬正等你呢。”
郗超點頭,隨著侍者步入宴廳。遠遠的就看到兩個家伎在清商樂的伴奏□著白紵舞衣、金瓔玉珞,婷婷嫋嫋的扭著腰肢。席上眾人卻早已喝得東倒西歪。
他環視四座,最終雙目停在首座的那個人身上,躬身一拜:“大司馬。”
桓溫年紀四十左右,面色黝黑,目若紫檀,此時似已醉了,面上酡紅,看到郗超笑笑:“嘉賓,過來,過來坐到老夫身邊來。”
郗超低頭笑笑,趨至堂前,端正的坐在桓溫空置的下首上,端起酒杯敬桓溫:“大司馬,公務繁忙,超來遲,自罰一杯。”
桓溫看著他,哈哈一笑,對著身旁的人道:“看,這便是我的小撫軍掾。”
郗超隨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這是個三十來歲的俊美男人,生得一雙濃眉,白色對襟大衫敞著懷,頭巾略略有些歪,鬢邊些許髮絲垂下來,更顯得瀟灑不羈。他似乎醉意已深,微眯著眼睛,輕輕吟道:“盛德絕倫郗嘉賓,江東獨步王文度。哈哈,幸會。”
桓溫笑:“嘉賓,這便是我的世外司馬。”
郗超這才明白此人乃荊州司馬謝奕,名滿天下的賢人謝安石的親哥哥。他早就聽說桓大司馬十分愛寵此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謝奕和郗超聊了幾句就回身灌桓溫喝酒,郗超不由有些暗暗吃驚,他跟著桓大司馬已有年餘,任何人見到桓司馬都是畢恭畢敬,從未見誰這般放肆。
謝奕感覺到郗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笑著對他眨眨眼,側身對桓溫道:“符子兄,怎不見文度?我聽王懷祖說他兒子在你府上任命,那小子那般高傲,竟然被你收服了?”
桓大司馬被灌得有些暈乎,嘿一笑:“你找他作甚?莫非你欺負完老子還要欺負兒子不成?”
郗超聽到這話不由好笑,他雖沒見過這位瀟灑不羈的世外司馬,他的大名倒是如雷貫耳,聽說他是個有名的暴脾氣,之前與王文度的父親王述王懷祖共事,王述做事一向手段柔軟,二人政見時有不同,易發爭執,有一回王述不知因為何事惹惱了他,竟被他足足罵了半日有餘,什麼刻毒的話都罵盡了,王述只是始終對著牆壁,一句話也不敢說,等到謝奕走後,這才問身邊的小吏:“走了沒有?”小吏道:“已去。”王述這才轉身嘆口氣:“嗐,終於走了。”轉過身來繼續做自己的事,仿若此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司馬說得這是什麼話?不行,符子兄須陪奕再飲一罈。”
大司馬連連擺手:“不可不可,老夫已然醉了”
謝奕二話不說,撈起一罈酒直接就灌,桓溫紫色的錦袍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