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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
石榴花重又綴滿枝頭,夏天似已來到。
王羲之剛剛食過散,襯著天朗氣清,正沿著東牆行散,吃了這五石散後身子一陣陣的燥熱,面板薄透敏感,即使是冬季他也只穿一件舊單衣,新衣太硬,很容易硌傷面板。
剛剛喝過熱酒,此時只待發散,他徐徐的沿著牆根走著,覺得腳上木屐都有些太硬了,腳背都已經紅了。
“為什麼這麼好的扇子都無人買呢?”
王羲之正低頭慢走,聽道有人哀嘆。
不遠處一個老嫗正坐在一筐蔑扇面前,不住叫賣,扇子卻依然是滿滿一筐,看似無人問津。秦淮河上的清風徐徐吹來,揚起她鬢邊幾星白髮在滿是皺紋的臉畔不住打著旋兒。
王羲之心生惻隱,緩緩走過去:“阿婆,看看你的扇子可好?”
老嫗抬頭看到一個神仙似地人物站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怔。仔細看看這位先生穿的雖是舊衣卻也是精緻的細葛麻,腳上木屐上的帶子也是絲帛所制,一看就是有錢人。
老嫗撇撇嘴:“兩文錢一把,先生想看便看吧,像您這樣的人哪裡會用我這樣的扇子?”
王羲之勾手拿起一把扇子便笑了,這老婦還真是可愛,明明知道這扇子富家不會買,還專門跑到秦淮河邊烏衣巷旁這樣的高門大戶門口叫賣,好不容易有人來看,還一副巴巴的趕人走的模樣。
王羲之蹲了下來,細細的看著那把扇子,做的著實精美,篾條整齊劃一,邊邊角角還仔細磨過,一點也不打手,只是樣子不是現下時興的夔紋扇,加上賣的著實便宜,如今這世道不要說是世家子弟就算是世家的僕役都知道附庸個風雅,花上貫把錢去買把好扇為自己裝點門面,這扇子著實要賣不出去了。
老嫗看這先生一直對她的扇子又摸又捏卻始終沒有要買的樣子,不禁有些煩躁:“先生到底買是不買?”
王羲之搖頭一笑:“不買不過我可以幫你把它們全賣空,而且是百倍於現在的價格。”
老嫗困窘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心下疑竇從生,不知道他到底是騙子還是神仙,真是好生奇怪。
若是騙子吧,自己這一筐扇子也不值幾貫錢,連他頭上玉簪的一個角都買不到,若是神仙吧,看他那白得猶若透明的面板,一身的出塵氣質,倒真是有幾分像神仙難道今日果然遇仙?
老嫗咽咽口水道:“先生要如何幫老身賣扇?”
王羲之指指旁邊一個測字攤子:“你先去那邊借些筆墨來。”
老嫗想他是要在自己扇上畫畫或是題字,起身去那邊討筆墨,那測字先生也是個極愛湊熱鬧的人,生意清淡,一直在旁邊看熱鬧,二話不說就把筆墨借給了老嫗。
王羲之接過那筆,沿著硯口舔了舔筆尖拿了起來,他平日用的筆都是用一種黃牛耳毛特質的,幾千頭牛才製得出一隻好筆,用起來吸水飽滿有彈性,手上這隻筆雖只是一隻普通狼毫,倒也圓細柔順,不失為一隻好筆。
他略一沉吟,揮筆在蔑扇上提了“虛極靜篤”四個字,他剛剛食過五石散,此時身體正是亢奮時分,一時運筆如飛,老嫗在一旁遞扇不及,她雖看不懂他所寫為何,但覺得扇子經他妙手,卻也不似之前的樸拙。
一旁的測字先生也離了攤子走了過來,不住稱讚:“好字啊,至虛極而守靜篤,不受俗世庸擾而求得心中清明,區區四字幻化橫生,竟沒有一點是相同的,妙哉妙哉”
老嫗聽不懂測字先生說些什麼,但是也知道是些好話,遞過一把扇子:“有勞先生的筆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測字先生趕忙接過扇子,忍不住激動,問道:“先生可是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王逸少王將軍。”
王羲之字逸少,官拜右軍將軍。他淡淡一笑:“正是區區。”說畢,對著老嫗道:“阿婆,都寫好了,你就同買扇的人說是王羲之題的字面,就可以了。”說著,不待老嫗千恩萬謝,輕甩衣袖,轉身欲去,卻看到一個美貌的白衣少年站在前方,廣袖隨風輕揚。
“嘉賓。”王羲之輕喚。
郗超見王羲之不襪而屐,衣色發舊,便知他在行散,緩緩走過去攙住王羲之沿著東牆慢慢散步。
王羲之笑:“嘉賓今日來可是看你姑母?她對你十分想念,你也需多來些才是。”
郗超點頭:“姑父說的是,只是超日日繁忙,好不容易得空便過來了。”他每日可謂焦頭爛額,案牘上堆滿厚厚的文書邸報,有時簡直讓他透不過氣來。
王羲之疏懶地點頭,聲